大门随即关上,甚是讲究。
这灯火通明如白昼,每一处门户面前都立着锦衣之人,亦是不乏女流,亦是面色沉静,静谧又显神秘。
玄武在两丫鬟搀扶之下,不多时已进了后院的花厅。
这里便只是剩下一些丫鬟侍女了。
也就是说,已然进入这座巨宅的最深之处。
“老爷在书房等您。”
是一个中年美妇,含笑颔首。
“没有我们什么事了!”看着玄武已在丫鬟搀扶之下朝着左边房屋走去,跟着的侍从其中一个转身朝另一个说道:“阿才,你怎么这般失魂落魄的?”
那个侍从并没有理会他,转身便往后走。
“莫非有什么不对劲?你怎的变成哑巴,不吭气了?”
亦是没有理会他,看了他一眼,又径直走着。
说话那那侍从见不答话,也只能闷着头在后面跟着。
“阿来......”
是那中年美妇开了口。
“监常侍有何指教?”
那个话语不绝的侍从忙转身应着。
“你和阿才一路上没有什么异常发现吧?”
“禀监常侍,没有!”
中年美妇凝视着另一个侍从,沉声道:
“阿才,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禀监常侍,没有!”
“那我怎的看你有心事一般,怎么这般不开心?”
“没有,真没有!”
“哎,阿才,不是我说你,年轻人要有胸怀大度,你们同是主公的从属骄子,都是他的心腹股肱,虽有上下阶层之分,主公一直以为都是赏罚分明,此下正是风雨雷动多事之秋,你们要好好表现,早日出头,且不要心存芥蒂,要通力合作,可懂?”
“属下受教!”
“那卑职告退!”
中年美妇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低低道:“哎,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沉不住气。”
轻叹一声,转身走入后院。
那般肃立的锦衣男女,就似那石像一般,不开口也不动......
“阿才......”
两个侍从已是出到了最外面的一间厢房,这叫阿来的侍从一面脱衣,一面问着:
“你又闹什么小孩子脾气,这次大小姐失踪非同小可,主公都亲自来了,虽是面似若无其事,这可比发火还要严重,主母得知消息已是几天没有进食,话也不说,你还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人家监常侍问你话呢,怎的这般没有礼数!”
“额......”叫阿才的侍从也只是随便嗯了一声。
“你若是不服气,等上了场面自己去争!”
“嗯。”
“哎,你这牛脾气,真是懒得和你说话!”阿来已是脱了外衣,往床榻上一躺,继续道:“休息一会,等下主公还有事要交代哩,听说货已经到了......”
阿才也并不理会,生闷气一般转过身去。
然后,又突然转身说道:
“那真是巧了,正好不过了!”
“阿才......你?”
阿来正在惊讶这小子怎么突然开口了,翻了个身,正准备再啰嗦两句。
却是感觉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这座幽深而硕大的院子里,还是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憷。
谁也不知道,这地方是卧虎藏龙,藏着一位神秘又恐怖的大人物。
书房里,盘踞而坐着一位中年人物,不怒自威,举手投足显露着一股慑人气概!
他身穿精雕细琢的浅色便服,金丝飞云的软步履,他的面色沉着、肃穆,让人看不出他有丝毫神情变化。
眼神犀利,如刀刃,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他大耳唇阔,两侧黑髯,粗眉斜斜飞入发角,让人亦是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细看之下,皮肤细腻滑润,连纹路都没有,可想而知,此人若是少年时代,必是赛过潘安之俊美!
他就那么安静而沉稳的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立着八位绝美少女,一身宫装打扮,肃然而立,甚至连鼻息都没有。
这是对主人的一种敬畏,又反衬出她们的武功修为之高,已到龟息之境。
而在他面前三丈之外,玄武跪倒在地,面色惨白,大气不敢出,斗大的汗珠额头翻滚,却是不敢动手擦去,就那样任凭它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