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理。
燕双鹰拿起擦枪布,开始动手擦枪:“你知道吗?与他沟通也就意味着妥协。而妥协,只能暂时摆脱目前的困境,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这是饮鸩止渴。看似安全,其实却是最危险的。凶险的试探和无休止的怀疑,会接踵而来,令我们防不胜防。”
燕双鹰皱眉看向她,手上拆卸和擦拭的动作却一刻未停:“你想过没有?使我们能够顺利的通过试探,那要花多长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敌人的破坏和暗杀是不会停止的。党和人民,又要遭受多么大的损失?”
赵雅琴点头认同。
“孙四海他们的死,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付这些凶残歹毒的畜生。绝不能按部就班,要打断他们的方寸。让他们摸不着我们的脉搏。要以眼还眼,牙还牙。让他们感到恐惧!只有恐惧,才会令他们忽略一些我们无法弥补的破绽。也只有恐惧才是不需要时间的。”燕双鹰将擦好的枪安装好,放进了他的背带枪套里。
赵雅琴很想告诉燕双鹰,孙四海他们其实还活着,但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了。
接着,赵雅琴皱眉问他:“可怎么才能让他们感到恐惧?”
燕双鹰此时已经擦拭完毕,胳膊搁在桌子上,他看着赵雅琴:“当你被死亡威胁却看不到对手时,就会感到恐惧。”
赵雅轻呼一声:“还有看不到的对手?”
“哼,当他站在你的背后。”燕双鹰冷哼一声,道出答案。
燕双鹰继续道:“当初在师部小楼,那个外国人史蒂文对我来说,就是看不见的敌人。他两次出现在我的背后,我险些着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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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琴点了点头:“是的,史蒂文是程汤的老师,他的藏身术和枪法,都是极好的。”
可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算他再厉害,也终究是死了。
赵雅琴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如果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会觉得你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可怕。”
燕双鹰看向了别处:“手段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有目的才能分辨出正义与邪恶。
赵雅琴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我仍保留自己的意见。”
燕双鹰想到了,他在关东山的事情,想到了步鹰,想到了那些侵占了东北的日军,还想到了后来那些不断向自己挑战的那些人:“我的成长过程中,几乎时时伴随着危险,因此,我懂得如何应付。”
“这一点,我绝对相信。”赵雅琴点头。
此时,林玉仙来到了登云旅社门外,一双军靴和路面接触,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明显。
她轻轻打开门,溜了进去。
洪雪儿和吴枢斗早已跟了上来,躲在暗处。
洪雪儿朝吴枢斗偏了偏头:“马上向老板报告。”
“是。”说完,吴枢斗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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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赵雅琴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双鹰将床上的被子放在了地上,铺开,准备打地铺:“抓紧时间睡一会吧,过几个小时我会叫醒你。”
“我,我们俩要睡在一个房间?”赵雅琴站起身,看了看床,又看了看燕双鹰,有些惊讶。
这事要是被玉仙知道了,不得把她气死?
赵雅琴想到这,不由得有些担心。
燕双鹰轻笑一声,看着她打趣道:“放心,我不是色狼。”
赵雅琴偏了偏头,有些无奈地笑了。
这燕双鹰,怎么说话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点啥呢。
燕双鹰道:“你睡床,我睡地下。”
“地下太潮了,你睡床,我不困,在桌子上趴会儿就行了。”赵雅琴指了指床,让燕双鹰去睡。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的确不太合适。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林玉仙的爱人,要是和别的男人在一间房,即使是分开睡,也的确不太妥当。
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开口,去开另外的房间。
燕双鹰皱眉:“好了,就别谦让了,再让一会就没时间休息了。”
“快睡吧。”说着,燕双鹰伸手将赵雅琴胳膊一揽,准备推她去床边。
“啧,诶?”赵雅琴刚想挣开他的手,结果脚下碰到了凳子,一个没站稳,往后倒去!
赵雅琴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