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可算是逮到和田小棠独处的时间了。两个人坐在后座,肖黎侧身端详着田小棠漂亮的侧脸,眼神炽热。
见田小棠依旧气呼呼的,肖黎不禁捏了捏她的脸:“想气到什么时候?我们都半年没见了,见面话都没说上几句,你就开始对我冷暴力……”
说着说着语调竟还委屈起来。
田小棠才不会着了肖黎的道。她冷哼一声:“该委屈的还不知道是谁呢!那么久才回来,哄人的本事没长,气人的本事倒是更厉害了,该说的非不说,不该说的非瞎说,我以后才懒得跟你讲话。”
肖黎低下身子,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面前跟范俊哥闹脾气,口无遮拦的,惹得你想起伤心事。”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这小脾气……一闹别扭就不理人,不给好脸也不给牵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田小棠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跟你学的!你从前可没少不理我,跟你比起来,我这还小巫见大巫呢!”
肖黎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早知道你这么记仇,我才不敢惹你呢。”
他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蹙眉道:“你早上说做了噩梦,又说梦到爸爸,那为什么是噩梦?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吗?”
田小棠气消了一半,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就把早上的噩梦讲了一遍,讲到散落的枣和推倒她的童年肖黎时,肖黎身子僵了一下,用力握住她的手。
当讲到孤坟里伸出了手抓住她,小棠陡然鸡皮疙瘩冒了一身,气息也跟着急促起来,肖黎伸过手臂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安抚。“梦而已,”他喃喃道,“没事了……”
小棠在肖黎怀里慢慢平静下来。待她呼吸完全平稳,肖黎抬起她的下巴,她一下撞进肖黎温柔的眼神里。
肖黎深深注视着她,视线从她的眼睛一路下滑,最后盯在她微张的唇瓣上,他喉结滚动,低下头,缓缓把唇凑了过去……
“喂!”前面副驾驶座位靠椅后冒出一颗脑袋,英杰戏谑地看着他俩。
田小棠吓的跳起来,一把推开肖黎,自己退到更远的地方。
英杰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嘴里却没在客气:“我说你俩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不能我极力降低存在感,就真的当我不存在吧?好歹我也是个大活人,你们俩还真把我当电灯泡吗?就算不避着点我,人司机师傅招谁惹谁了?人开个车容易吗?还得看你俩躲后边亲嘴儿……太嚣张了真的你俩,我要是不拦着点儿,这光天化日的眼看着就真亲上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肖黎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生着闷气……什么时候才能甩掉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只跟田小棠在一起,好好做些小情侣间做的事……
这间餐厅田小棠小时候就来过,只不过那时是胡同里的大人们带着各家的小家伙一起来的。之后也有两次妈妈带她来这里参加亲戚的喜宴。
时过境迁,如今已经是小家伙们自己的聚会了。
肖黎给在场的男士们倒了酒,范俊哥给小棠和唐筱甜叫了果汁。
田小棠不乐意地撅起嘴:“不是男女平等吗?我们女生未成年就不许喝酒,那庞英侠他们比我还小呢,为什么能喝酒?”
范俊哥给了她一记脑瓜崩儿,警告她老实点。
他们的包间很大,墙壁正前方挂着一张巨大的画,内容是一片金黄的麦田围绕着一个小小的村庄,远处有几个飞奔向稻田的小小的欢快的身影,整幅画面宁静美好。
田小棠望着出神,总觉得这幅画很熟悉,突然她看到麦田右下角处的画面上有一个不起眼小坑,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这时正在盯着画的英杰先嚷嚷起来:“我记得这幅画!对,就是这个房间,你们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来过这儿,我爸做了个可帅的弹弓,我和庞英侠打了好几架才抢到,我拿着弹弓追着打田小棠和朱辰君,朱辰君那时候可烦了,老是哭咧咧找大人告状,田小棠脑门被我打了个包,她想打我被我跑掉了,后来范俊哥把我抓回来让我给田小棠道歉,那时候我们才这么高,”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哎,岁月如梭啊,那时候田小棠比我矮不少,跟个发育不良的小豆丁儿似的,如今田小棠都知道坐汽车后座上跟别人亲嘴儿了……”
全屋的人——除了肖黎——眼神齐刷刷转到田小棠身上,连正在对英杰提出抗议,说他不该蛐蛐别人小时候哭鼻子糗事的朱辰君也闭上了嘴,一脸八卦地看向田小棠。
田小棠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