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小棠他们齐刷刷靠墙站在两侧,神情惶然。
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都不自觉多看两眼,不明白这些哭丧着脸的年轻人夹道迎宾似的,是为了什么。
鲁楠的手已经简单处理过,包了纱布,他仰着头呆呆看着走廊顶上的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导员焦急地赶来,看到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直到说累了,看到他们还是失魂落魄的没反应,导员叹口气,说:“谁跟我说说具体经过,详细说。”
大家还是没听见似的,闷不作声。
“没人想说我就点名说。李游,你说。”
李游眼珠动了动,看向导员,做了个深呼吸,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
导员眉头紧皱,看了眼小棠,说:“田小棠,李游的意思,韦宁本来是想伤害你,伤害不成就变成了自残?”
小棠想了想,无力地说:“韦宁是向我扔了几个瓶子,我躲开了。至于她拿着酒瓶……到底是想扎我还是扎自己,我也不清楚。”
导员烦闷地点点头。最近关于韦宁和田小棠的传言他不是不知道,女孩子遭遇这种事情,一时想不开做傻事也在情理之中。他只是气恼自己没有提早和韦宁谈谈这些,试着开解开解她。
扫了一圈众人,导员目光落在鲁楠的手上:“鲁楠,你手也是韦宁伤的?”
鲁楠抬手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自己不小心划的。”
导员狐疑地看他半天,最终移开眼神,没再追究。
因为送医及时,严时安又第一时间做了急救处理,扎紧了韦宁的胳膊,韦宁并无大碍。医生走后,小棠他们在门口偷偷观望,见韦宁躺在病床上输着液,似是睡着了。
导员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思忖一会儿,说:“你们都回去吧。我留下,再留下个女生,万一夜里韦宁醒了也好照顾一下。”
“我留下吧。”李游说,“这几天韦宁就跟我能说上几句,我留下照顾她。”
导员点点头。他又看了眼小棠,叹了口气,说:“田小棠,韦宁的事我会多关注,她回学校之后我会考虑给她换寝室,你别太担心安全问题。”
小棠麻木地点了点头。
导员有严肃地看着其他人:“今天这么晚了,就算了。明天一早,你们去把现场收拾干净,听到没?”
鲁楠说:“我们现在就去收拾。明天影视协会上午还有活动,怕来不及。”
“也好。”导员说,“都回去吧。今天这事后续还需要处理,所幸没出大事。你们也好好记清楚细节,以后校领导会问话。”
休息室里,地上的血迹依然触目惊心。
小棠回想起韦宁割腕的那刻,血噗呲噗呲冒出来。那是她第一次听见血的声音。
小棠已经无法弄清,自己对韦宁究竟是厌恶多些,还是同情多些。韦宁对她那怨恨的眼神,像刀一样扎在她心里。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哪一步做错了,在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自己其实也并不无辜,才导致韦宁这么讨厌她。
大家的心情都低落到谷底。孙青云看大家都打不起精神,愣愣地站着,拍了拍手说:“都干嘛呢?快点收拾吧。加油,好早点回去睡觉。”
鲁楠第一个拿起笤帚和簸箕,准备扫干净一地狼藉。严时安皱眉看了眼他手上的纱布,把笤帚夺了过去。
鲁楠拿着抹布擦着地下的血。擦着擦着,却发起呆来。稍后他突然说:“田小棠,韦宁到底出什么事了?体育课上叫走你那个人,韦宁道歉时站在门口那个人,到底是谁?”
虽然大家手上的活儿没停,但小棠知道,他们都在等着她回答。
小棠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那个人叫何安礼,是个富二代,也是个混蛋,平时没少干欺负女生的事。我只知道这么多,韦宁那几天究竟在哪,在做什么,我不知道。”
鲁楠抬头看她:“你和那个何安礼……很熟?他在帮你对付韦宁,还是说,他在你的授意下,对付韦宁?”
严时安一下推倒手里的椅子,对鲁楠怒目而视:“你疯了吧?”
小棠先是惊愕,继而血气上涌。她脸涨得通红:“你以为,我会和那个混蛋一伙儿,来陷害我室友?”
姜禾气愤地指着鲁楠:“鲁楠,你就算喜欢韦宁,也不能胡搅蛮缠吧?小棠平时连韦宁的坏话都没说过几句,她有闲心做这种脏事?亏小棠还把你当朋友,你可真够意思!”
震惊和委屈把小棠压得喘不上气,她红着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