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也没料到知羽那么淘气,拿了五斗柜上的钱放洋娃娃兜里。你看,嫂子气性多大,你说她一句,她人就跑了。”崔宝珍讪讪地说道。
“你还怪你嫂子?这事不就是你挑的头?”听到这话,肖文惠顿时躺不住了,坐了起来。
“妈,别生气,你刚拆的线,这两天,我给你找了个护工过来。”姜道远见肖文惠动怒了,赶忙上前安抚。
“你们回去吧,闹了一天了,我累了你们也累了,我也不用什么护工,别费那个钱。”肖文惠摆摆手。
“人都请来了,有护工在,我们班也上得踏实些,等下班了,我们就过来陪您。”姜道远见肖文惠闭了眼,说完就拉着崔宝珍悄悄走了出来。
在病房门口,他对一个中年女子轻声说道:“张姐,那张靠窗户的病床上就是我母亲,这两天麻烦你照顾了。”
“放心吧,姜工。”被称作“张姐”的女子爽快答应。
张姐轻手轻脚进了病房,见肖文惠已阖眼,便倚靠在陪护椅上躺下了,没人瞧见肖文惠眼角处悄然留下的泪。
崔宝珍和姜道远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自顾自地道:“没想到,龚琴的气性这么大,可见我妈在她那,受了多少苦。”
姜道远停了脚步,盯着她看了半天,崔宝珍走了几步才察觉姜道远没有跟上来,诧异地转过身,喊道:“老姜,怎么不走了?”
“崔宝珍,这事是你冤枉她了。”姜道远站在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刚在妈那不是承认错误了嘛。 我冤枉她,和说她气性大是两码事啊。”崔宝珍折回来,挽着姜道远的胳膊说道。
“她为什么爆发?还不是前期积累的?你嫂子来我们这里,是帮我们照顾妈的,可她还热心地包圆了我们的三餐,我们不感激反而冤枉人,这事搁谁身上谁不恼火。”姜道远冷着脸。
“又不是我让她做饭的,她自己要弄,我又不是没给她菜钱。她做得不好吃,我不也没说啥嘛。厨房还给我弄得乌烟瘴气。”崔宝珍小声嘀咕着。
“崔宝珍,你怎么还没想通?怎么能这么不识大体?这事是我们错了,等妈出院我们送她回去,给你嫂子道歉。”姜道远厉声道。
“对,我就是不识大体。你心里的那个人识大体,你是不是后悔了?”崔宝珍突然松开姜道远的胳膊,在寂静的街道上嚷了出来。
“崔宝珍,胡说什么?这在街上呢?有事回家说。”姜道远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妻子。
“我说谁你心里门清,为什么要回家说,一回到那个院子,我就得低着头担心受怕,怕遇到以前的工友,怕现在的同事知道你前头还有个老婆。只有在这,谁也不认识我,我才能吼出来。”崔宝珍怨极了姜道远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有过一段婚姻,这事在我们认识之初,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了,从来没骗过你。”看着无理取闹的妻子,姜道远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可你没告诉我,你还有个孩子。”崔宝珍尖破的喉咙撕破了夜的宁静。
“那是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她找上门了,才晓得。如果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我就"提到孩子的话题,姜道远平静的面孔下终于透出一丝裂缝。
”如果你当时就知道了?会怎样?就不会离婚,对不?”崔宝珍尖叫道。
“宝珍,你冷静点。过去的事没有如果,我们才是一辈子一起过的人。再说,我们不是说你嫂子的事吗?怎么提到这了?”姜道远上前抱住崔宝珍的胳膊,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因为你提了’识大体’,你的童养媳因为一句你的‘没有感情’识大体的和你离婚,但我告诉你,姜道远,我崔宝珍没有那么识大体,想我去给龚琴道歉,没门。”此时的崔宝珍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
“好好好,这事后面再说,我们先回家去吧。”姜道远无奈地安抚着崔宝珍。
第二天中午,精力憔悴的崔宝珍趁着午休去了医院,护工第一天上工,她不放心,正赶上张姐刷碗回来。
“崔姐,来了?老人家,今天食欲还不错,吃了一碗饭呢。”张姐见主家来了,赶忙上前汇报情况。
崔宝珍点点头,没说话,眼睛盯向张姐手上的饭盒,拿了过来,仔细端详。张姐不解地看着她。
“这碗没刷干净,你看,这还有菜印子呢。”崔宝珍指着饭盒内侧的一个不明显的印子说道。
“哎,不好意思啊,眼花没看清,我马上去重刷。”张姐慌忙从崔宝珍手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