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地太过狭窄,逆天而行,也不失为一种求道之路。
可如今在欲望的面前,出卖自己的信念却成了常隼做的最容易的事。
一面逆天而行,一面祈求苍天。人有悲欢,月有离合。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百年论道不抵一株松仙草。
常隼真是就像苍天种在这天地之间里的一株墙头草,很是贪婪。
而贪得无厌的人,往往最后只能落得个孤零零的结局。
不过想来如常隼这样的人,即使到死也不会明白,何为天道。
……
常隼施着法,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不停轮换的景象。
一面看着景象,一面思索着那松仙草究竟在何处。
半个时辰,常隼脸上透着淡然。
一个时辰,眼角略微缩了缩。
两个时辰,还是没有发觉那第一次匆匆一瞥的松仙草究竟是在何处。
“这片古林可真是奇怪,竟连灵魂类道技也能阻挡”常隼心里有着一丝郁气,右臂已经又传来了一丝丝疼痛,骂了句“疯婆娘。”
又继续施着法,那股认真劲,扭曲了常隼的面孔,正如无常锁魂扭曲了他眼前的世界一般。
眼前的景象依旧不断的轮换着,直到忽然有了一抹赤红色,常隼的眼睛骨碌骨碌地滚转了一圈。
为何这般,原来是那片红色云雾为他带来了惊喜。
虽然是被红色云雾遮掩了,不过依旧可以看到透露出的几分模糊影子。
透过云雾的空隙,下面有着一把剑鞘倒插着,一面峭壁耸立其间。
什么剑鞘,又或者是峭壁都不是常隼停下的原因。
红色云雾下,传出一丝灵力波动。
“等等,这股波动怎么这般熟悉,好像曾经在哪感受过。”常隼缓缓点着头思索着。
………
天边渐红,红,要么是日初,要么是日暮,薄云略作黄昏之状,向西流去。
常隼一拍脑袋“是了,是了,是松仙草的灵力,曾经在师尊的炼丹房,见过…”
声音戛然而止,常隼脸上浮现出一丝忐忑。
常隼站着出了会儿神,隐约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丹炉的火焰不停摇曳着,炉内随着火焰的摇动,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动。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印有“焱”字标记的长袍的老家翁,浑浊的双眼显得很是沉重,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雨打几更了?”
“五更…”
“你看你都抖动成这样了,笨手笨脚的,把紫方炉内的丹火弄熄灭了,怎么办?”
屋内安放着一个,里面澎湃着一股炉火热,还有一个盘腿而坐的呆小道童,道童手里拿着一柄青扇,用力的挥舞着,那青扇摆动形成的青风,远远比不上道童扑面而来的炉火,来得强烈。
大多数的血气少年,听到这话,估计少不了一阵顶撞,驳上几句。
不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又何为来哉!
可老家翁的一番问话,道童没有出言相对,依旧埋头用力的摇着那青扇。
“你呀你,吃苦的能力恐怕连那在南之海磨针的老家伙都不遑多让,已经诸方虽有万千大道,你却连想都不能想,如果天道真的存在,老头子我即使拼上几世的修为,也要为你问问,这天地为何不仁,让我收了你这么一个木头,可真让我头痛”
随后大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道“世有一等流,悠悠似木头 。徒儿万道虽好,不如走己之道,但你要牢记勿以恶小而为之。”
道童眼睛亮了起来,而后又皱了皱眉,依旧沉默不语。
老家翁见道童如此,不仅没有多加喝斥,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忍。
接着又是一声“雨打五更,那晚上可凉,这样,你快回吧,这炉我已施了法术,三个时辰内是不会灭的,你明日午时再来…”
未几,常隼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殿外白光摇曳,揉着揉着那白光变成了一道六尺长的剑鞘。
常隼这才回过神来,顺着那一小片赤红云雾看去,想来是因为黄昏的缘故,如今已经变成了暗红状。
什么东西你越去想它,它便越容易吊住你的心。
就像在常隼的眼里,如今这云雾虽然变了样,却愈发觉得有吸引力了。
这小片飘飘渺渺的云雾之下,传出一阵灵力波动,比刚才更为强烈。
“跟当时感受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