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突然想起爹娘的惨死,随即执拗地扬起了小脸,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质问了一句“我学剑,不为挥剑,只为救人。木剑绰绰有余。练剑,亦是心中有剑,也不知这句话是谁说的,不长记性。”
原本一直不动声色坐在石墩上老老实实品茶的宋青山,听到这双眼之上的重眉毛抖了一抖,刻意放慢了语气说了句“白衣徐问说的”
一句话止住了徐问开口言说的念头,看着多嘴的宋青山,眯了眯眼,又抬头看了看凉亭。
宋青山侧了侧身,很老实地又开始品起了茶,茶已经变了味,尝在宋青山的口中,只觉得那茶可是又苦又涩。
心情这种东西如果也有味道的话,七爷此时的必定也是又苦又涩。
“祸从口出,有理啊。”两人彼此都知道一个理,徐问知道宋青山自己能揍,宋青山也知道自己跑不了。
因为宋青山刚入藏空境,而徐问比宋青山踏入的时间要早,待的时间更长,不多不少刚好比宋青山多六个月!
青柚丫头可不知道这俩人心里的猫腻,只是突然想起了临终前,母亲流血的红唇中淡淡地飘出了这么一句话“青儿,快……快逃,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照顾好自己,不要想着为爹娘报仇,娘希望……娘希望你能……。”
话音刚落,躺在年幼青柚的怀里的是一具尚存余温的尸体,一身红衣的青柚看着双眼紧闭的娘亲,愣了神。
一声“祸从口出,有理啊”的低喃声反而将出神的青柚惊醒了过来。
也许从娘亲走后,祸之一字已经成了小丫头青柚心中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了。
兴许是刚才脑海里经历的祸事,冲走了青柚的一丝理智,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徐问,你不配练剑”
话语声刚落,最先给出反应的不是徐问这个话语声里的主人公,反而是配角宋青山。
宋青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刚毅固执的小丫头,然后瞬间便挡到了青柚的面前,双手微微颤抖,急忙开口吼道“徐问不可,她是天上星难得一见的……”
他还记得北关之上的徐问是怎么杀出的一座座死人堆。
徐问没给宋青山说完话的机会,只见徐问右手已经化作了剑指,直直地指向了凉亭。
宋青山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连忙转头瞅了瞅背后的青柚丫头,见丫头死死地瞪着眼,直视着前方。
宋青山知道这不是看的自己,随即冲着那白衣飘飘的徐问吼叫了起来“徐问,你,你闯大祸了,她还是个丫头啊,你怎么忍心……”
徐问见此松开了剑指,不急不缓地说了句“她没事。”
随着徐问的话语声的是一阵痛哭。
宋青山扭头望向身后,只见小丫头跪坐在地,身前是她手上的那把桃木剑,仔细看那桃木剑有了变化,浅绿色的剑穗在凉亭外的野草地里碎了一地。
“人还在啊,吓死小爷我了,还好还好,小丫头没事”宋青山自言自语的道,吞了一口唾沫,之后还双手一举,做出了独有的道家祈福礼,道了句“三清保佑,三清保佑”
徐问转过了头,端起了早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白衣随着清风轻轻飘动着。
“青柚丫头,给我个小面子,你给徐问道个歉,我保证让他收你做徒弟”宋青山带着一种死而复生的重生感,当起了说客,劝说起青柚。
可惜正如青柚不晓得,剑对徐问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样,宋青山和徐问也不知晓那柄木剑是青柚娘亲的遗物。
命运这东西,好巧不巧有时就是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就连误会也是,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没有人回答宋青山,青柚没有,徐问也没有,只有青石道旁边的溪水一如既往的发出“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
宋青山耳边的凉风一阵阵地从三人身旁穿过,带动起了徐问的白衣,轻轻摆动着,吹起了小丫头的羊角辫里的未合拢的发丝。
羊角辫小丫头轻轻地捡起了落在亭外绿色草地上的桃木剑,望着那没了剑穗的剑,愣了一会儿,之后又紧紧地盯着那凉亭之上,不知何时已经端坐于茶桌前的男子,说了句“此生绝不摸剑,没有你徐问的剑,我花青柚依旧能做我想做之事。”
宋青山有点疑惑地皱了皱眉“唉丫头,你怎么了,不是让你认个错吗,认了错我一定让徐问这丫的收你当徒弟”
害怕这小丫头不相信,宋青山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打包票”
能让星谷顶顶有名的宋青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