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妖”
“该死的妖”
“该死的妖”
李白衣愤怒地叫嚷着,发泄着,突然刮来一阵冷风,将李白衣耷拉在右肩的一块衣布给掀翻了起来,一块破洞赫然出现在他的右肩处。
虽然是入冬的风,可真要让其碰到自己的身体,也只能如同李白衣一般瞬间就冷得静了下来,不再如同一只疯狗那般狂叫。
一路前行,终是找到了一棵大树 ,树前是充满了岁月味道的多处蜿蜒裂缝。
李白衣晃了晃僵硬地脖子说:“万一那妖一直不走,我岂不是得饿死在这里,真是倒霉透顶了。”
顿声望了望那已然没了落叶的不知名巨树又道:“算了,走这么久了,先休息一会儿。”
李白衣也就这样弯腰坐了下去,靠在了充满裂痕的树身上,然后他就把自己的身体给蜷缩了起来,闭眼想着就这样睡上一觉。
就在闭眼快要入梦的时候,宋吸鬼的一句话突然映入了李白衣的脑海之中“想活命,就去白玉广场。”
怎么活命,此时身无分文的李白衣不知道,但要说到那白玉广场,李白衣自然知晓,他曾经还打过那四根白玉石柱的算盘。
“白玉广场能保命?”李白衣开始从头想到尾,很快心中就拿定了主意,露出一丝微笑。
起身的同时,伸手搓了搓那破了洞的右肩,以此带来些许暖意,就转身向后沿着来时的路走去,白玉广场就在那宋氏米铺的方向。
李白衣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妖,那逐鹿城谁又能收服得了呢?
……
宋氏掌柜门房响起了敲门声。
“哪位又来讨价了,你告诉他,宋氏米铺的米是上等好米,城内的人来买都是这个价,想要还价让他前往别家。”从声音听得出来,宋大商此时的心情很差,语气中很是不耐烦。
李白衣嬉皮笑脸的声音从门房外传了进去“宋掌柜,是我呀,李二。”
李白衣没来逐鹿城之前,一直认为自己的名字只是中规中矩,可到了逐鹿城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名字太过“贵气”。
“贵气”这两字从逐鹿城那些店掌柜的嘴里吐出,让李白衣每次都觉得晦气。
“每次都因这村里方先生起的名字,让我找不到活干。”
提起方先生,这人那可是李白衣的梅鹿乡里赫赫有名的一位教书先生,听乡里的人说方先生曾经是个秀才,做过官,来到这穷乡僻壤的边疆谋生是因为得罪了贵人,为了保命迫不得已的来到了梅鹿乡当上了一个普通的教书匠。
之所以这样一位大人物,还为地痞流氓的李白衣起了名,是因为一个故事。
有年金秋十月,边疆寒雪,饥荒蔓延,再加上乱世必有乱匪做恶,让身处这场灾难的人们更加的雪上加霜,梅鹿乡有不少的人易子而食。
李白衣在梅鹿乡也算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不过不是因为他是个地痞流氓,在这里流氓地痞多了也不缺他一个,而是因为他有一个英雄父亲——李刀。
梅鹿乡的老人们直到今天依旧在传唱着李白衣的父亲:“小时候胆子小得很嘞,不经常说话,长大了也依旧受人欺负,也不吭声,挨打了就挨打了,谁知道就是这样的人却拿起了刀,保护了我们,真是一个大好人。”
“大好人”这样的词眼从来没在李白衣的心里停留过,对那记忆里已经日渐模糊的父亲更是无话可说。
父子间无话可说往往是最可怕的关系。
李白衣之所以如此,其中的原因就源自于老人们说的他父亲李刀的那件英雄故事。
南朝人对北莽人是恨之入骨的,因为北莽人总是在入侵着南朝的疆域。
李白衣小的时候,南朝的边疆就因为那些该死的北莽人的入侵,边疆线一直退到了如今的梅鹿乡,这让梅鹿乡的所有人都很是恐惧,因为如果让北莽人那群蛮子入了乡里,那可真是会流血成渠。
血夜终归是来了,那是一个满天倾盆大雨的夏夜。
梅鹿乡的人们大多静静地睡着,只有一阵阵狗叫声不停地响起,像是在提醒那每一间屋子里的人们:大灾来了,快醒来。
野狗的叫声与那远处的喊杀声相比,显得太没有力量了。
梅鹿乡得夜灯一盏皆一盏地亮了起来,人们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有的人打开门一看,立马向着逐鹿城的方向跑去,连家里的财产,乃至自己的妻子儿女也不管不顾了。
至于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地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