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朱四那黄瘦的脸上正露出一丝狠辣神色,冲着那矮胖男子说道:“宋缺,你这样一个矮小侏儒,靠着人情当上了十夫长,可这一路上除了拖累我们,还能有什么用,你到如今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占着十夫长的位子,待会出去给老子向众人宣布,两这十夫长的位置让给我,这次由我带领你们去突袭那些南朝人,到时立了军功,你也能沾上点光,懂吗,矮胖子。”
躲在荆棘木丛背后的顾义听后一脸笃定,同时心里暗自想到,果然如此。
脸庞肥大的宋缺先是怒目圆睁,不吱声,紧锁着牙关,过了一会儿才冷笑着说了一句:“如果我不给,你当如何,别忘了我才是十夫长,抢夺军权,你敢,不代表其他人也敢如此做。”
“哈哈哈,哈哈哈。”瞧着宋缺那不到自己胸前的个子,再想想他说的话,魁梧大汉的朱四无所顾忌的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柄北莽特有的战刀,刀身厚大,锋刃锃亮且锋利,脸上不知何时被何人留下的刀疤也在笑意之下来回抖动着,冲着那宋缺就是一句:“我劝你交出十夫长的军权,等此次战役结束,说不定我就能成为百夫长,到时照拂你一二也不是不行,否则就此地杀了你,反正这荒无人烟,到时你死了,我就回去跟大家说,我们不小心遇见了南朝里的杂鱼军士,我俩并肩作战,奈何人有点多,最终你让那群军士给杀了,而我拼命奔跑才逃出了这些军士的包围,回去是为了提供重要的情报,你说到时营帐里的大人们是宁愿相信一个已经毫无价值的死人,还是选择我这样一个带回去重要情报的人?”
侏儒模样的宋缺脸上露出了慌张,反问道:“朱四,你敢……这十夫长可是记录在册的,岂是我想让就能让的,你可别乱来,北莽主管军法的大人若是知晓了你可是大罪。还有你这简直是漏洞百出,连南朝军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又哪来的情报,你当那群大人个个都是白痴,我劝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等这次边疆战役结束,我定会为你报请军功,到时你的百夫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用不着这么冒险。”
侏儒宋缺谄媚的模样让他的对面那位朱四张扬地笑了起来,并且说道:“老子现在改变主意了,与其带着你这么个累赘,不如将你就地就给杀了,一了百了,反正我又不会损失什么,相反,没了你,我还能杀更多的南朝贼寇。”
与朱四不同地是,宋缺一说完,顾义的直觉本能就告诉自己,自己的十夫长侏儒宋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矮子。
为什么呢?因为宋缺的转变太快了,从开始的硬气唠叨,到如今这谄媚态度,对于一个武士,这很奇怪。
身为十夫长得宋缺自然清楚自己是打不过这位蛮劲三段的朱四,既然如此,那正常的情况下,一个明知自己斗不过对方的人,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谄媚,而是硬气,最后不是应该被逼无奈反而应该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这宋缺却是无比的谄媚。
北莽凡人武士,被王朝划定为了蛮劲十段,方便于区别凡人武者的能力等级。
顾义轻轻拨弄了身前的荆棘,想来是快要入冬了,除了寒风渐起,刮在脸上一阵难受以外,还有这些荆棘丛也变得干枯了起来。
在顾义手指的拨弄之下,荆棘随风轻摆,而随着干枯荆棘摇摆的还有顾义的心,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位平时笑呵呵,对谁也不找麻烦的十夫长一定是一位扮猪吃虎的家伙,另外当然也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这位十夫长就是草包一个,至于自己之前的怀疑,可能本身就是这人讲话毫无逻辑,就是一个草包的缘故。
但对于顾义来说, 无论这位让人捉摸不透的侏儒宋缺是一个狠角色,还是的的确确就是一个靠着人脉上位的关系户,都无关紧要,他只需要静静地看着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的应该就是这个理。
荆棘的缝隙里,侏儒的宋缺听闻这句话以后,心头一沉,再次谄媚的问道:“朱大哥真要那枚十夫长军令?”
朱四扬起了手里的战刀,不耐烦地说道:“你个死矮子,别跟大爷我啰哩啰嗦的,交出令牌给你留个全尸。”
突然这家伙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跟着补充说道:“对了,听说十夫长大人家里还有一位娇美妻妾,你放心,等到这次战役结束以后,我一定亲自上门帮十夫长你照料一二,省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顾义听闻这话,先是一脸的鄙夷,而后脑海里出现了一位娇美的女子。
侏儒宋缺的娘子的确是一位美人,那日来送行侏儒宋缺,乳白的肌肤,细嫩的五指,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