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石云感慨自己遇见了一个好师父的时候,远处的宋缺也看到了顾义的尸体在片刻之间,就成了一具没血的干瘪尸身。
他心里的最后一丝疑惑也随之解开了“为何刚才那王三郎会侃侃而谈这元毒,难道他就不怕被我听了去,待会好下手?”
起初,宋缺是认为李石云和王三郎应该是已经没有了这元毒,所以才毫不顾忌的说着关于元毒的事,而不怕他听到,现如今他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不是因为什么他们有没有的原因,而是非常简单的道理,那就是这个元毒使用之后,就能暴露出它独属的秘密。
顾义干瘪的尸体就是那个元毒和血的秘密。
宋缺轻轻瞥了一眼顾义的那已经干枯了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就转头望向了南朝四人。
在他的心里暗自想道: “如今怎么办,这几人,我是杀,还是留呢?”
如果仅凭四人如今的实力,两个巫阳二境实力上下的家伙,还带着两个累赘,这样的阵容再自己巫阳四境的实力之下,只能说根本不够看。
宋缺很有自信,如果真的动手,那这四个人,他可能只需要一个来回,所产生的结果就是在这片苍翠的颜色已经悄然褪去,只留下一片枯黄的大槐树底下,会出现四具高矮胖瘦都不一样的尸体。
李石云正巧与他对视了一眼,嘴角挂着不冷不热的笑意。
淡淡的笑意让宋缺的瞳孔缩了缩,微微低了一下头,这让本来就个子不高的他,显得更矮了几分。
再抬头,他也对李石云抱之一笑,没有做出更多的举动。
如此,四人对两人,大眼瞪小眼,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长得很是秀气,也可以说是一表人才的林北目光给到了身旁的侏儒,低声问道:“十夫长,如今顾义已经死了,这对面的四个南朝人,我们又当如何处理?”
林北的话,说得很是圆滑,他用“处理”一词来形容自己两人与对面四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仗着如今知晓了自己一直以来既没有敬畏,也没有轻视的十夫长是一个扮猪吃虎的主。
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当林北说完之后,宋缺习惯的锁着眉头伫立在了原地。
在他的远处不过十步距离的四人看了这一幕,尤其注意到拎着两斧的宋缺,也都开始了商量起了他们的谋划。
之前是因为顾义的爆元,将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牢牢地抓住了,两方六人反而误打误撞地齐心协力了起来,一心想要去制止顾义想拉着在场人一起共赴黄泉的爆元。
但是如今,爆元这个要命的事也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对于在场的人来说,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而两方关系的变换,有点像一个王朝的兴衰史: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所以现在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宋缺的这等神态举止,脑子里肯定是在琢磨怎么对付他们,总不至于,他那紧锁的眉头是因为顾义的死!又或者就是单纯的因为厌恶这寒冷刺骨的北风。
王三郎的嗓子低哑地问道:“李石云,虽然咱们杀顾义,没有耗费丝毫的气力,实力虽然恢复了一些,可却还是没有能恢复到巅峰,而且杀死那个叫嚣的家伙,已经浪费了咱俩的保命的东西,弯箭,元毒,如今咱俩已经都没了底牌。”
他瞅了一眼林北和沉思的宋缺,叹了一口无能为力的气息,继续接着说道:“可对面那俩家伙,一个是和咱们一样的阳二境界,一个更夸张,是那阳四境界的武者高手,真动起来手来,咱俩……估计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吧!”
逐渐入冬的夜晚,虽然不像入夏的夜晚那般干燥炎热,让身处其中的人很难不心烦,但刮在脸颊之上的冷风,还是让人实在难以忍受。
李石云在听身旁的王三郎讲话的同时,还时不时地用手触摸着脸上已经结了血痂的伤痕,嘴唇轻动就要开口讲述自己的办法。
可在他放下右手的同时,那已经有了血痂的地方,却是给他的大脑传递出了丝丝凉意。
扭头一看,却是宋敏,她的秀气的脸上已经不知不觉间沾染了尘土,遮盖了她原本的白净,但这些都不影响李石云温柔地看着她左手里的一个碎了一个边角的碗。
“这点小伤,没事的,不用担心。”李石云冲着宋敏说道。
宋敏却不以为然的继续扬起了右手,伸进左手之中的瓷碗之中,然后伸出去靠近李石云的那半边右脸的血痂处,用食指轻轻一抹,然后才冲着李石云笑了笑,说道:“怎么能不弄呢,这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