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esp;&esp;这么相似的脸……也可以用夫妻相一笔带过呢。
&esp;&esp;“那就买，”恍惚只过了一瞬息，我把他推向门边，“我现在试这套。”
&esp;&esp;苏泽看上去迟疑了一刻，最后还是乖乖拉门走了。
&esp;&esp;门被合上，我又一次望向镜中。
&esp;&esp;脸好红。
&esp;&esp;我稍微凑近，眼中竟然蒸腾着水雾。被吻过的锁骨后知后觉地升起热度，我用食指点了一下微微干裂的嘴唇。
&esp;&esp;他的声音尤在耳畔回响，一句称赞，一声我的姓名。
&esp;&esp;为什么忽然如此缱绻地呼唤我呢，和导购编织着半真半假的谎言时在想什么呢，说着“她现在还会喊我哥哥呢”，连容易脱口的失误都想好了。
&esp;&esp;我换上另一套内衣，如导购所言，面料非常舒服，之后就穿这件去试衣服吧。
&esp;&esp;我喊导购说明自己要这两套，并且懒得再换衣服准备直接穿走，让她帮我剪一下吊牌一会结账。
&esp;&esp;导购笑着打趣：“不给男朋友看一下吗。”
&esp;&esp;我摆着手说：“这身就没什么好看啦。”
&esp;&esp;她还想推销，只穿内衣面对外人实在是脆弱时刻，我客气地拒绝了。
&esp;&esp;套上毛衣的间隙，听见外面零散的对话。
&esp;&esp;“她说就要这两件，您再看看呢。”
&esp;&esp;“谢谢，不用了，结账吧。”
&esp;&esp;“怎么了？”出了店门，苏泽低下头，我哼哼唧唧地窝在他的肩侧，“赞美没听够？我再多夸两句？”
&esp;&esp;“哥。”我低声叫他，在口袋里玩着他的指头。
&esp;&esp;“嗯？”他回应地捏了捏。
&esp;&esp;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平静的眼底带着安抚的意味。
&esp;&esp;“哥今天太温柔了，不适应。”
&esp;&esp;“还有这种事，”他挑了下眉，“乐乐，你被虐上瘾吗。”
&esp;&esp;“一边去。”嘴上说着，我却把他攥得更紧。口是心非。
&esp;&esp;“……真不想长大。”我磨磨蹭蹭地说出心里话，“被好多人看着。”
&esp;&esp;“害怕吗。”
&esp;&esp;“跟以前不一样，不习惯。”我低声问，“是什么变了呢，哥。”
&esp;&esp;“是你越来越有廉耻心了。”苏泽不着调得说。
&esp;&esp;“哥……”我目光灼灼地仰起头，“一会在试衣间做吧。”
&esp;&esp;“说什么傻话。”他屈指弹了我的脑袋。
&esp;&esp;“兄妹就是要在一起的啊，”我靠着他轻声碎碎念，“什么对象、男朋友，那些乱七八糟的定义之前，这是我哥哥啊，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呢，好像我们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明明哥都结扎了。”
&esp;&esp;商场汹涌的人流穿过身侧，我们依偎在一起，像最普通、最普通的情侣。
&esp;&esp;“只要你想，我会跟别人说我是你哥，亲哥。”他俯下身来，“然后像这样吻你。”
&esp;&esp;“说什么傻话。”我叹着气，“我还没真的脑子坏掉。”
&esp;&esp;虽然仍在上学，但已经不能算彻底的学生了，从前我们一起上学放学，黏糊糊的贴在一起，别人只会说这是一对关系太好的兄妹。
&esp;&esp;离开校园，突然掉进了残酷的现实，情理、秩序、人伦是非。
&esp;&esp;从前的世界很窄，我们没有被任何人知晓过兄妹超出亲情之外的关系，但今后呢，哪怕只是在街上交换一个简单的吻，都有被熟人撞破的可能。
&esp;&esp;怎么办呢？这样想的话，又感觉有些灰心丧气，明明认为是自己对的，却还是把现况当成问题，想要找解决办法，没有对抗世俗的勇气。再怎么肆无忌惮，还是不敢公布这不见光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