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使,岳阳城里又莫名多了一百冥魂。”
小隶一身黑衣,一张脸像扑了面粉样白,他向眼前人拱着身子颤颤巍巍道。
那人被墨色的斗篷遮住了面容,浑身与暗夜融为一体,只露出半截惨白的指尖提着一柄蓝幽幽的灯笼。
小隶抖着腿肚子,就差没有满头大汗,别问,问就是鬼使怎么可能流汗,没错,这就是个鬼。
半晌
那清脆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停顿:“哦?前去看看。”
一声即出,便就知晓此人是个女娇娥,啊呸,不是,这是个女鬼。
“是。”小隶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挺离谱,鬼都能呼吸?
咳……忽略忽略
不错,此处正是冥间,眼前这小鬼是个正经的鬼差。
要说鬼差为什么会怕这个挑灯笼的女鬼,自然是实力和拳头比较硬啦,冥间众鬼,就没有不怕这个长使的。
这段时日,阎王们忙的焦头烂额。
原因是凡间暴乱,出现大批戾气绕身的冥魂,这些冥魂一上来就为祸人间,戾气横生,百姓无比惊惧,所谓冥魂,就是鬼魂。
这大批冥魂查无实据,阴阳录里也没有记载,根本找不到出处,仿佛是莫名其妙出现来祸乱凡间,这幕后之人其心可诛。
所以大小阎王们对这件案子毫无头绪,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再加诸处理冥间各种大小事宜更让他们叫苦不堪,这年头,阎王也不好当。
所以,阎王们颤巍的特意请出了冥界的钉子户,此钉子户非彼钉子户,这里的意思是在冥间还没有建立起来时,就已经存在于这块地儿了。
毫无疑问,此人就是这个女鬼,阎王们也不是没有劝退过这女鬼,奈何加起来拳头都没有人家的大,被人家一顿收拾,揍的服服帖帖的。
从此以后个个缩的像个鹌鹑一样,唯恐惹这女鬼不快。
阎王们:可怜弱小又无助
所以这不是没办法了,就各种威逼利诱,当然,威胁和逼迫是不可能发生的,根本不敢,狗命最要紧。
言归正传,最主要的是给了一堆好处,就这样请出这位谁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千年的大能女鬼,帮忙管理着混乱的人间秩序。
果然大能就是大能,一上来那效果杠杠的,在别的鬼差被伤的七荤八素的时候,人家一挥手一跺脚就解决一片冥魂。
鬼差: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废物过
就离谱
连着几天,那些冥魂渐匿,只余一些戾气更重的冥魂间断出没,果然,源头不除,谁也休要得到安稳,这背后之人可真是坏的很。
在小隶的带路下,到了岳阳城西门口,此时正值子时过半,周围一片死寂,漆黑的深夜不见五指。
阴风簌簌,女鬼修长的斗篷被吹的猎猎作响。
叫人家女鬼也不礼貌,那暂时就叫长使吧。
长使身后还跟着四个鬼差,其实大佬一个人就能解决,这么多人跟着反而麻烦而且打草惊蛇。
奈何这也是上头交给她的任务,帮忙提升鬼差的实力,换句话来说就是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鬼差见见什么叫做大场面。
突然,一阵红光大盛,隔着很远的距离从岳阳城中央冲出一股气势磅礴的凶煞之气。
岳阳城中
那人身姿修长,雪色金丝勾勒着飞鹤的锦袍被煞气冲撞的飒飒而响。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飞快的结印,瞬时浅金色繁琐古朴的印记从他手中飞出,打在围着他一圈的厉魂身上。
他飞眉入鬓,凤眼斜长,眼角向两边挑起,清冷的眼眸像是照在寒江上的辉月,皎洁沉寂,颇显凌厉,高挺的鼻梁下绯红似若桃瓣的朱唇紧抿着。
像极了坠入凡间不食烟火的嫡仙,清辉照人,漠然而又凉薄。
此人正是宗元一国的国师,凤栖隐。
民间有传说,光风霁月,冷如嫡仙的国师不仅精通岐黄之术,五行卜卦,奇门遁甲也是信手拈来,所以,人们对他的崇拜像是滔滔江水般源源不绝。
他看着周身不断涌来的凶煞厉鬼,心里微凝。
狭长的凤眸冷光萍浮,如雪般得指尖又捏了一道印记,浅色的金光从他指尖窜了出去。
以他为中心金光大盛,顿时扩散开来,那一圈的凶煞恶鬼被光芒灼烧厉声嘶吼着,而后渐渐湮灭在这格外萧瑟的空气里。
鬼气四散,这些受人操控的傀儡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