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女儿在耳边念叨了好多次青玉丫头。
淑贵妃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驾到。”
太监掐着嗓子的声音自门外刚落,那人便一袭黑袍大步走了进来。
文康帝扫了一圈,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呆丫头,本带着笑意的眼眸一下子暗了下来。
他一身凛冽,漆黑深邃的眼眸像夜里不见天日的深井,枯幽静寂,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挥了挥手赦免了淑贵妃与静华公主屈膝行着的礼。
“怎么不见那丫头。”
文康帝坐在堂上,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淑贵妃为他沏了一杯茶,压下心中的复杂,温着声音为文康帝说明缘由。
文康帝神色难辨,他暗眸发沉,就那样坐了半响,他站起身来,同淑贵妃说了一句要处理公务之类的话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皇帝有多宠爱祝青玉,她全都看在眼里,光是为那丫头免去叩拜之礼上就能看彰显出来,那人有多喜欢她。
淑贵妃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自从青玉丫头入宫以来,皇帝次次来她这里,后宫之中的妃嫔一个个都快要嫉妒死她了,话语间尽是酸酸的嫉恨。
但她们所不知道的是,皇帝并非为她而来,而是为了他口中的那个小丫头。
那个生气了能让帝王耐着性子小心轻哄,受伤了能让帝王担心发怒,无聊了能让帝王撇下公务作陪的小丫头。
那是帝王极致的偏爱,极致的纵容以及宠溺。
无人能比,亦无人能及!
但愿帝王的这份偏爱能够多过占有欲,别把青玉那丫头拉进进这泥潭。
她能看出来,那丫头无心后宫,只是把皇帝当做长辈而已。
唉,淑贵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天气阴沉,西边卷起凌冽的簌风,吹的人浑身发冷。
帝王负手而立于一株开的如火如荼的红梅树旁,他眼中神色漠然。
坏丫头,出宫也不与他讲,养不熟的小白眼狼,他难道对她还不够好吗?帝王很是不满意的想着。
少顷,那帝王身影微动,那低沉凛冽的声音昭示着不怎么好的心情,“王福财。”
“奴才在。”王公公立马向前走了几步,他恭敬的弓着腰身。
文康帝启了启唇,最终嘴里吐出两个字,“回去。”
他甩了一下宽大的衣袖,身上凌厉的气势更加逼人。
“是,皇上。”王公公摸了摸鼻尖,随即跟了上去。
这段时日,他总算看明白了,皇上宠爱的另有其人,正是那祝尚书之女祝青玉。
饶是从一开始跟着伺候在身侧的他,也是头一次看到那寡情帝王能这么用心的去做讨人欢喜的事,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翌日,祝青玉一大早就带着小丫鬟出门了,逛了半天,置办了需要的东西,等回去已是傍晚。
她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小口咬着,刚进了堂中,只见祝安礼,张甄月与祝蓉蓉坐在桌边,吃着饭。
祝青玉挑眉,搞事搞事,今晚这顿饭,他们谁都别想吃的尽兴。
她讥笑一声。
“怎么吃饭都不叫我这个大小姐?看来祝尚书家的礼仪礼节真是叫人不敢恭维啊!”
祝青玉自顾自拉开身旁的凳子坐下,她又咬了一口糖葫芦,皱眉,有点酸,不好吃!
“胡说八道的混账,你还知道回来?”
祝尚书看到她这副不着调的样子就生气,听她这番话更加气的心肝疼。
“青玉啊,老爷处理公务已经很累了,这不是左等右等没见你回来嘛,所以我们就先吃着等你。”
张甄月用帕子沾了沾嘴角,面上带着虚假的笑意看着她。
“是呀,姐姐,我们以为你会在外面用过饭才回来。”
祝蓉蓉放下筷子,硬是憋出一个笑容来。
她没有理张甄月与祝蓉蓉,嗤笑一声。
“难道祝尚书不知道我去做甚了吗?你忘了,我可没忘,我正是为我那早早死去的娘亲置办祭奠的用物了。”
“我娘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大抵就是嫁给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祝青玉看了一眼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祝安礼,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