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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天,吴相公果然打扮的一身精致,来钩子家成亲来了。他怕人知道,也不用大队人马的吹吹打打,只托钩子办下两桌酒席,请了院子里的众人,吃吃喝喝一天,和西晴像模像样地拜了堂,把老婆子当娘亲敬了茶,又敬了这钩子大舅子的酒,就算是亲事办成了。
&esp;&esp;晚上,大家闹着让新娘子出来陪陪酒,西晴害羞,勉强出来略坐了一会,便回了屋。客人渐渐散了,西晴“噗”地一下将灯吹灭了,先自躲进床去睡觉,却并不关门。
&esp;&esp;老婆子见了,说道:“瞧瞧这丫头,还是女儿家的心性,害羞,须得我去凑她个趣儿,替你引荐引荐。”于是挑了灯,照着送吴相公进房去。然后依旧将房中的灯点着了,自家走了出去,把门拽上。
&esp;&esp;吴相公是个细心的人,把门栓了,移灯到床边,揭开帐子一看,只见西晴用被子蒙了脑袋,面朝里睡着,自己便不敢惊动她。他轻轻地脱了衣服,吹熄了灯,钻进被窝里来。
&esp;&esp;西晴害怕,将身子缩成了一团。
&esp;&esp;吴相公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娘子害羞,便凑上去,甜言蜜语说了一大通,然后轻轻款款,将西晴的身子扳了过来,腾地一下,跨了上去……
&esp;&esp;第二天起来,老婆子和钩子都过来叫喜,吴相公又各各赏赐了他们。自此吴相公和西晴快乐甜蜜地度起蜜月来,隔了个把月才回家去。西晴自以为遇到了好人认了娘家,又嫁得大款男人,自然心里十分满足,安心地过起她的小妇人日子来。
&esp;&esp;相处了一月有余,吴相公这才回家去。回到家里,他自然是瞎编了一套生意路上的趣事和见闻来蒙骗他的老婆。他那母老虎般的老婆少不得又搬出一套理论来告诫他——
&esp;&esp;“如今吴家算是倒了,你那皇帝老儿侄女婿是丝毫不把咱家当回事的,听说大姑娘如今在宫里过得跟普通宫人都不如,废后,废了的皇后,谁还把她当人看待!也不知你们吴家哪辈子做了孽,风光了一个月,便发配的发配,革职的革职……还好我们虽说是兄弟家,但也没沾上他们什么好处,勤勤恳恳靠的是自己,攒到这份家业,所以,你一定要居安思危才是。”
&esp;&esp;“嗯嗯……”吴相公像个小学生一样,只管点头便是。这样的教育课听多了,不过就是这边耳朵出那边耳朵放罢了。
&esp;&esp;“咱们一不当官,二不想沾什么皇亲国戚,那些都是过眼烟云,空了吹!咱们只求个富贵平安便是了,就是咱们的两个儿子,以后也别想着当什么官,老老实实跟着你这个爹做做生意,得过且过罢了。如今你是吴家的顶梁柱了,虽说这些年经商也积攒了些银两,但要须知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所以凡是不必出头,不必招摇,不必逞强,不惹事,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王道……”
&esp;&esp;自从吴皇后那一顿板子打出祸事后,此婆娘便天天要把丈夫以此为例教诲很多次,不但如此,两个儿子一样也要接受教诲,全家上下,主主仆仆,全都要接受再教育。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不敢违了她的意,哪怕耳朵听出茧子来,也要不停地点头回答:“是,是,是。”
&esp;&esp;吴相公照例也是不敢违抗的,一一点头称是。
&esp;&esp;这吴相公原名叫吴大业,人称吴大倌,与当今圣上的废后吴皇后的父亲是隔房兄弟,也即是废皇后的堂叔父。
&esp;&esp;你说这事巧不巧?偏偏宫里撵出来的现今皇后的丫头,居然被废皇后的叔父偷娶在手。凑趣的是,他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小妾是何缘来,否则,谅他色胆包天,纵使打死也是不敢娶宫里撵出来的罪妇。好在西晴一直守口如瓶,一丝半点也没透出口风来。
&esp;&esp;却说这吴大倌的老婆杨氏,最是个能干利索的人了,因她娘家也是家境殷实的大户人家,自小随着母亲管理家事,自然养成了杀伐决断的“巾帼英雄”脾气。况且她又大着吴大倌三岁,人们常说“女大三抱金砖”,这娘们一嫁来吴家,硬是把吴大倌得服服帖帖,生意上也做得顺风顺水,不几年便整得个家大业大,富甲一方。
&esp;&esp;所以,这杨氏,有事没事便将吴大倌拿来教育一番,怕的是他走上“邪”路。吴大倌虽色,但只是局限于在外面沾花惹草,在家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