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原来,按照旧规定,海船一到,主人家要先宴请大家一顿,然后再发货论价。
&esp;&esp;主人手里端着一副珐琅菊花盘盏,拱一拱手,道:“不好意思,请各位将货单列出看看,好定坐席。”
&esp;&esp;原来这波斯人以利为重,只看货单上有奇珍异宝的,就请到首席,剩下的看货物的轻重,挨次坐下去,不论年纪,不论尊卑,一向就是这样的规矩。船上的人,货物贵贱多少,都心知肚明,差不多就按了位置坐下了。
&esp;&esp;单单只剩下文如带着小姑娘,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esp;&esp;主人见了问到:“这位客官是新来的吧,我还不认识呢。”
&esp;&esp;大家忙说道:“这是我们好朋友,到海外耍去的,身边有的是银子,只是没有置办货物而已,今天没奈何,只得委屈他和他的丫鬟坐末席了。”
&esp;&esp;文如满心羞愧,只得带了小姑娘坐了末席。文如自己知道自己是没钱的人,也无心吃酒,只是把心事拿来想,心里又思忖着身边的小姑娘,带回去了该怎么办?
&esp;&esp;主人是个老道之人,看出文如不快活的意思,不好说破,虚劝了他两杯酒,便不怎么理他了。众人却猜拳喝酒,吃得好不热闹。
&esp;&esp;小姑娘似乎看出了文如的心思,便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肘,道:“哥哥不要担心,等我们回到了苏州,一切都好办了。”
&esp;&esp;“哦——”文如抬头看她,只见她身上也还算穿了件干净衣服,却是自己找了件小号的衣服给了她换上的,头发学着男人样子挽了起来,用一块粗布包好了的,只是那脸仍未洗干净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女孩子,分明就是个小乞丐而已,还被人称着丫鬟,不由得他想发笑。
&esp;&esp;“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这么好些天了,他连她姓甚名谁都没有问。
&esp;&esp;小姑娘略略思考了一下,回答到:“我叫嫣儿。”
&esp;&esp;“哦,这名字还是挺好听的。”文如没精打采地说。
&esp;&esp;嫣儿?呵呵……
&esp;&esp;“咱们好歹也是出来做客,不吃白不吃,嫣儿别客气。”林文如自我解嘲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