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不像在众人前那般带着轻视和冷漠,竟含了几分温度。
这是错觉吗?
我惊望向傅寒燚。
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虽依旧冷若冰霜,可眼神明显不若平日寒凉。
他真的担忧我的安危了?
我忽然润目,心里涌起我不想产生,却克制不住溢出的暖意。
他对我,还是有几分良知的吧!
“寒燚。”身后突然响起梁心薇欢快的声音。
我心上微泛的涟漪,突然变成了恶心。
就如同即将享用一份美味的糕点,却发现上面粘了一只苍蝇。
我转身,恨恨的望着像蝴蝶般翩然而来的女人。
这个杀人凶手!
凶手接到的那个电话,一定是她打的。
是她杀了我。
可我此时却没办法将她绳之以法。
梁心薇径直走到傅寒燚的身旁,脸上洋着开心的笑容:“寒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妈手术成功了,已经从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冯喜姝生病了?
怪不得爷爷寿宴上,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傅寒燚心情不好,语气非常淡:“那就好。”
梁心薇微怔。
傅寒燚的冷淡出乎她的意料,眉眼一转,她便看到傅寒燚手里的长命锁,女人的眼底,明显逝过一丝寒意,但面上却流露关切。
“寒燚,姐姐还没有新的消息吗?”
傅寒燚硬腮,猜不出是提起我不悦,还是因为我还没消息而烦燥。
梁心薇垂了一下眼帘,再抬起来,已红了眸子,声音更是哽咽:“寒燚,你对姐姐这么念念不忘,我实再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做那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震惊。
我什么时候做了对不起傅寒燚的事情?
傅寒燚的表情,瞬间一沉。握着长命锁的手,明显收紧。
腮腺更是冷冷一硬,仿佛是埋藏已久的仇恨,破壳而出。
梁心薇假装看不见傅寒燚已变寒的脸色,自顾往下说:“不过寒燚,你也不要怪姐姐,她那么做,肯定也是为了给你凑买药的钱。
只是,挣钱的途径有那么多,她偏偏选择最让一个男人难以接受的方式。也不怪你收到药后,会那么生……”
“闭嘴!”傅寒燚一声冷喝,厉苒的截断了梁心薇的话,“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梁心薇色变,赶紧道歉:“对不起,寒燚。”
傅寒燚没作声,但脸色冷沉得可怕,在把长命锁紧紧一握后,随手扔掉。
我的心,狠狠一痛。
方才心里泛起的那点儿自以为是的涟漪,再次变成了寒凉。
温媛,你怎么还不醒悟,这么薄情寡义的男人,怎么可能对你还有良知?
他不是在睹物思人,也不是在担忧你的安危,他只是要把你一腔情意弃若蔽屐。
傅寒燚没看一眼长命锁掉在了什么地方,便大踏步朝大门走去,梁心薇还装着做错事的样子,对着男人冷硬的背影道歉:“寒燚,我不是故意提起的,你别生气,也别生姐姐的气。
她也是迫不得……”
砰!
重重的关门声,震得我的灵魂都颤了颤。
梁心薇也适时止声,脸上伪装的温善,立马变成了阴冷。
傅寒燚走了,她也不用演戏了。
长命锁掉在了办公桌下,梁心薇走过去,弯腰捡起,捏在指间,轻蔑的打量了几眼,随后两指一松,长命锁便掉在了身旁的垃圾篓里。
“温媛,你一个死人,我怎么可能让你翻身呢!你活与死,都必须被我踩在脚下!”
她轻飘飘的说着话,却满是冷森的口吻。
我听着悚然。
梁心薇口口声声说我死了,看来,我的死与她,真的脱不了关系。
而且,她刚才说的我对不起傅寒燚的事情是什么,让傅寒燚听后那么的愤怒。
这个女人,到底在我的背后,玩了些什么花招?
梁心薇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我试了试朝她飘过去,竟然成功了。
我一路跟着她,来到了位于山顶的明德私人医院。
她是来看望她母亲冯喜姝的。
单间VIp病房,冯喜姝躺在病床上,刚做了手术,身体还有虚弱,但苍白的脸色,并没有掩盖她的美貌。虽然已经四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