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阿青赢着都没意思了,万一侥幸赢了更完蛋,哄人变招人,南辕北辙。
忽然看到在集市上买的蝈蝈笼,劈成细丝的竹条经纬缠绕,编成小巧玲珑的样子,分外有野趣。
一时兴起买回来,结果丢角落里给忘了,以至于现在里面还没有住客。
纪安摸着细细的竹丝,有了主意。
叮铃!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在风中若隐若现,如同小小的钩子,吸引着听觉敏锐的人。
阿青耳朵微动,那铃铛声时有时无,总是在他刚想打盹时响起,将他唤醒后又沉寂,总之不让人好受!
直到他终于忍不住起来,想看看纪安到底再干嘛,循着气息找过去,发现纪安在马车后的开阔处,背着身子踢什么东西。
良好的视力让阿青很快看清,那一下下被纪安踢高又接住的,好像是一只球?
竹条编织的球,空心的,里面放了铃铛。
每一次竹球被高高踢起都会发出一声脆响,因纪安每次踢球的高度不同,有时还换着脚或是拿脚后跟勾着踢,所以铃铛声响的频率亦不同。
“来了!一起玩会儿!”
纪安探脚一勾,就将坠落的竹球控住,再往前一垫,竹球飞向阿青,被他单手抓住。
“什么时候买的……”
阿青对这个球没印象,看着很普通,甚至有点粗糙,估摸又是一时兴起或者看摊主可怜就买了。
类似这种没什么用的小玩意有很多,每次都是马车装不下,就拿去送给村里的孩子,刚把车清空没多久,又乱七八糟买了新的。
纪安招手:“别愣着啊,踢过来!”
阿青是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用多大力气踢,感觉稍稍使劲就能把这小东西踢裂开。
不怪他,阿青的童年没有这种游戏,教习师傅们将几十个饿了一天的孩子凑一起,说谁赢了游戏谁能吃饼。
什么游戏呢?
赤手空拳摔跤,摔到站不起来的淘汰,最后站着的一人独占整框饼。
他吃了整整一个月才把那些饼吃完。
“快!”
纪安催促着。
阿青心说是你让我踢的,脚一动,果然劲使大了!
竹球倒是没散架,只是以极快的速度飞向纪安——的身后。
“嘿!瞧你这准头!”
就在竹球马上要飞丢之际,纪安脚尖一点,整个人凌空跃起,却是耍了个花活儿拿额头将球拦了下来!
球砸在他脑门落下,又被他用脚接住,一下一下垫着不落地。
纪安得意地朝阿青笑笑:“厉害吧?”
见他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般眉飞色舞的样,阿青指指自己的额头,毫不客气地说:“额头,有红印。”
纪安嘴角抽搐,强行扳回:“那不重要!知道这叫啥吗,蹴鞠,军营里都爱玩的东西!跟我爹学的,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他踢球?”
家主,一个提起来都让阿青觉得皮肉绷紧的人物。
在阿青的印象里,家主永远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如同威严的旌旗,令人生畏。
每当家主在场的时候他总是格外小心,唯恐犯错断送小命。
倒不是担心纪安不出来护着,就怕纪安的袒护反而变成火上浇油,两人一齐倒霉。
嗯,在被坑了好几次后,阿青总结出了这个经验。
当然,在纪安惹怒纪太尉被责罚时,阿青基本上也是低头作鹌鹑,只等纪安挨完了打后帮忙涂药,或是在没人看守时偷偷给纪安送吃的。
仅有一次不得不出手,大概是某一年家主在外领兵打仗,家里就主母和纪安在。
纪安将阿青支走,闯下祸事,惹得向来好脾气的主母大怒,传了军棍打他,几下就打得皮开肉绽!
主母扬言与其在外头逞凶斗狠死的不明不白,不如打死了事!
怕纪安真被打死了,阿青不得已现身,不敢直接违逆主母,只能自己压在纪安身上替他挡棍!
贴身影卫本应寸步不离,不管原因如何阿青终难免擅离职守之罪。主母对阿青是有怒气的,只她向来严于律己宽和待人,但既然人自己出来了,打一个是打,打两个更好!
那回主仆两人皆在床上趴了三天才勉强能下地,此后阿青对纪安盯得更紧了,就算要闯祸,他宁愿自己去递刀子,也不能一无所知!
跑远了,总之阿青从未将家主的形象与游戏联系到一起,所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