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脑门,三兄弟干脆决定一起搭伙!
老本行不能干,也不想再过耍刀弄狠的生活,必须得另找营生。
可营生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他们三个里头就老二识得几个字,为人机灵些。
其他两个,老大功夫最好,能一刀砍下人头而刀刃不沾血,老三木讷老实,擅长的却是刑讯逼供。
完犊子!一个跟正经营生搭边的都没有!
给人当家丁护院吧,半夜主家冷不丁地瞅见房梁上有人,差点没被吓死!
您说是为了防止刺杀,谁信啊?
去镖局押镖吧,刚遇到山匪对方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刀抹了脖子,然后当家的当场就把哥儿仨逐出镖局了!
您猜为啥?
原来镖局与山匪早有默契,劫镖十次里九假一真,为的就是维持商路难行的印象,让两拨人都有饭吃。
结果初来乍到就打破行规,砸大家的饭碗……不挨揍就算好了,还想留下?
几次失败后三兄弟悟了!
不能跟别人干,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他们啥也不懂容易犯错,得自己干!
然后仨人就去卖艺了……
第一场演得正起劲,来了一队官差……
给官差带路的百姓一脸惊恐地指着他们叫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当街械斗杀人!”
原来是出手太狠辣,打得太真,被善良淳朴的百姓当作了当街杀人的狂徒!
出于某种习惯,三人见到官差的第一反应不是解释,而是运起轻功逃跑!
坏了!
要是良民为何逃跑?
这几人明显有问题啊!
就这样莫名其妙上了官府的通缉名单,直到跑到别的州府才罢。
听到这儿纪安实在忍不住了:“所以你们现在还在晋州的通缉悬赏上?”
老大:“是啊。”
老二:“不都说官差懒散么,怎么平城的官差那么犟,追出城外还不够,生生把我们逼出晋州!”
老大:“还不是因为你手欠,打落了游徼的假髻,害得全城人都知道他是秃头!”
老二:“这也能怪我啊!他要是不低头躲,那石子就应当正中脑门,根本不可能偏!”
老三:“怪你!明明只要跑就好了……”
“停!”
纪安忍无可忍地叫停。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些玩意儿居然都是他悬刃阁出来的?
要不是那仅有阁中人才知晓的手势暗语,以及熟悉的功夫身法,纪安实在不愿相信这些牛鬼蛇神曾经是他的手下。
丢人啊!太丢人了!
“这些年你们没透漏给他人出身悬刃阁的事吧?”
“没有,当时您说悬刃阁解散后永不复出,所有再号称悬刃阁中人的都是叛贼,所以我们谁也没告诉。”
还好还好,纪安松了一口气。
“媒婆是怎么回事?”
“干娘啊……”
话说三兄弟找了各种营生,不知是寸劲咋的,总是干不长。
某一年冬季,三人来到扬州,偏赶上扬州三十年不遇的大雪!
扬州地处南方,难得下雪,更何况如此之大,天地洁白,整个扬州城都肃静了。人们都躲在屋里不出去,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关门了,当然找不到活儿。
仨人没地方落脚,随便找了个人家的墙根蹲着躲雪。
就是柳媒婆家。
商铺不开门,不耽误做媒。
一桩姻缘光相看就要花很长时间,看好定下后还要经过六礼才算结成。
柳媒婆刚说成一桩亲事,冒雪回家。
行至门口,猛地看见自家墙根下蹲着仨人,穿得破烂(习惯穿黑+风尘仆仆),面黄肌瘦(邋遢没洗脸),以为是三个乞丐。
再瞧发现都是四肢健全的男人,心里的火腾就起来了!
有手有脚还当乞丐,蹲老娘墙根下头!忒不要脸!
柳媒婆劈头盖脸给仨人骂一顿!
三兄弟被骂懵了,差点以为冻出幻觉。
正觉莫名其妙,柳媒婆进到屋里,不一会儿竟又出来了,给他们一人扔了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
“吃吧!吃完了该上哪上哪去!”
如此说着关了门,却没有驱赶他们。
软软的馒头散发着热气,麦子的香味在冰天雪地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