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晃了晃手中的包,提醒舒雅芳,“芳姐?不是说要走了么?”
“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
舒雅芳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的态度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模样,走在祝诗意前面。
公司并未给祝诗意配她专属的保姆车,以她目前的地位还不足以拥有这样的待遇。今晚这辆车是舒雅芳临时调派来的,她和祝诗意一齐坐在后座,一路上都在叮嘱祝诗意待会儿要注意什么。
祝诗意并未把舒雅芳的告诫放在心上,她也不认为自己当真能得到李导的青睐,只当是为了完成公司的任务,来走个过场罢了。
保姆车在富丽堂皇的景山大酒店门前停下。
正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并且还是看起来就高调奢靡的库里南。这辆车许是前脚刚到不久,只见带着手套的酒店管理殷勤地凑上来,他弯下腰,拉开库里南后座车门。
从后座下来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但酒店的侍应生挡住了祝诗意的视线,以至于祝诗意并不能看到男人的脸。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迈着长腿向里面走去。根据祝诗意的判断,他期间应当还屈指扶了下眼镜,当然,也可能是仅用作装饰的墨镜。
景山大酒店可不乏名流贵族和名气大的明星吃饭,他们出门的时候,保镖墨镜都是标配。
“李导他们在302包厢,我们现在上去。”
舒雅芳打完电话,说。
“嗯。”
祝诗意上了楼,走进302包厢之前,她方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气质不凡的男人恰巧迈入了她隔壁的304包厢。祝诗意收回视线,她敛去情绪,跟在舒雅芳后面进入302。
“哎呀李导,真的是好久不见。”
舒雅芳一进来便寒暄起来。
祝诗意瞧见包厢内的景象,她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眉毛稍稍颤了颤。她原以为顶多是和李导以及制片人简单地吃个饭,可眼下包厢内坐着的人数远比祝诗意想象中多得多,并且除去李导,剩下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芳姐,不是说……”
祝诗意的直觉向她发出警告,或许她不能就这么坐下来,她想。
觉察到祝诗意的犹豫,舒雅芳和李导打完招呼以后,她立即折回来,将祝诗意往里面推了推,并示意侍应生关门。
舒雅芳不打算给祝诗意离开的机会。
她挽着祝诗意的胳膊,手上却微微用了些力道,笑着对早已入座的几位中年男性说道:“李导,这是我们之前在电话里提到的祝诗意,您叫她诗意就行,您之前还夸过诗意有灵气呢。”
“诗意啊,来,这边坐。”
李导向祝诗意发出邀请,他笑的时候油光满面,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像铁锅里冒着热气的浮油肉渣。
“李导您客气了,还是叫我名字吧,或者叫小祝也行。”
祝诗意被舒雅芳不由分说摁在李导旁边的位置,她僵着肩膀,手放进包里握住手机。要是待会儿有情况,她还可以第一时间拨通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求救。
舒雅芳时刻关注着祝诗意的动向,她见祝诗意浑身上下写满了防备,生怕祝诗意惹得在场诸位不痛快,于是她走过来,拍拍祝诗意的肩膀,趁祝诗意不备,拿走了她的包。
“芳姐!你!”
“腾”地一下,祝诗意打算起身,她瞪着舒雅芳。舒雅芳像是没事人一般,朝祝诗意温和地笑笑,“诗意啊,我们今天来晚了,还不快主动给李导敬酒赔罪?”
舒雅芳弯下腰,用只有她和祝诗意能听到的声音警告:“在这儿的可都是业内知名投资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祝诗意,你别想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否则违约金少不了你赔的。”
说罢,舒雅芳将酒杯塞进祝诗意掌心,赔笑,“我们诗意年纪还小,礼节方面是欠缺了些,各位别往心里去,她这就自罚一杯。”
祝诗意深吸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她只想破罐子破摔一走了之。然而她又想到了哥哥,想到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的父亲,祝诗意到底还是忍了。
她端着酒杯,平复了下激烈起伏的心情,扯出一个勉强还能看的笑容,说:“我敬大家一杯。”
祝诗意并未留意到,就在她仰着脖颈喝下这杯辛辣的液体时,舒雅芳与李导迅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来来来,都别干坐着了,大家都吃饭吧。”
见祝诗意非常上道地干了酒,李导亦坐下来,脸上再度堆起层层叠叠的笑容,招呼在座各位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