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兮知温酒肯定迷惑,解释道:“你想小鸣煜自小长于此,对这随风而动的散星从云尚万分谨慎,如履薄冰。那三个邬府的人竟然可以轻松全身而退,来去自如,实在太蹊跷了。”
温酒和小肥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唐悦兮接着道:“若这三人是仅仅一主两仆的关系,断无着装如此齐整之理。这个阵势看着像是另有恶首,早有预谋。邬府在我金宫矞唐家眼里,本就声名狼藉,搅得天下不太安宁。本小姐怀疑,这次是邬府又在憋着什么坏水。”
“只凭直觉猜测,多半是冲着扶霄岸中心‘钦云木’的鸣煜一族……莫非是对传说中天圣兽世代守护的‘燃星泉’起了贪念?听说‘燃星泉’是全拏云大陆离星光最近的地方。它日夜受星光洗礼,和星光之力有神秘的联系?但记载中有幸喝过或是接触过‘燃星泉’的生灵,无论人类还是飞禽走兽、妖魔圣仙,全都当场暴毙……”唐悦兮大眼睛带着些许疑惑看向小肥鸟。小肥鸟想了想,道:“和我听说的也差不多……那泉水很诡异。”唐悦兮柳眉轻皱,道:“那还是不对……嗯……邬珺朝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为了查无佐证的传言兴师动众……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何图谋,是何居心,但肯定不会是来大行善事的。小鸣煜若是贸然回去,极可能身陷险境……”
“哼!阻止恶人为祸人间,本就是我辈中人义不容辞的行事风范,何况我们已经得罪了邬府的小淫贼少主,干脆先下手为强,试着捣毁他们的计划!若不能阻止他们作恶,再不济也得知晓他们到底所谋何事。到时候收集物证,出席人证,揭破他们的阴谋,让邬府身败名裂!”
虽然唐悦兮知道邬府权势滔天,得罪邬府已和得罪整个墨云王朝无异,但多世的记忆并不影响少女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梁子结下了,那就让这群“邬”合之众知道!不是我们得罪了邬府的私生少主,而是邬府的大小乌龟,得罪了本小姐!
那温酒听了唐女侠的计划,心想不愧是希望世界和平、人人平等的人!受她的豪气感染,热血上涌,向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本要拍手称好,但又觉得此举颇幼稚,不符合自己外星人高冷的身份。装模作样道:“我就说!这又是命力又是修仙的,没个大反派怎么得行!温大侠今天终于要替天行道了!嚯哈!”
小肥鸟也觉有理,但有一事不明,问道:“人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还怎么追得上?”
唐悦兮调皮一笑,道:“早就给他们下了‘如影随形印’啦,驭灵丘的蒯择看起来很机警,不适合动手。那大个子宋儒恩看起来呆呆的,中了本小姐的标记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酒和小肥鸟面有笑意,虽是去仗义行侠,但这俩幼稚鬼都有种做坏事的刺激感。大概“捣蛋”这个词,对于少年人永远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双双振臂高呼:“出发!”
…………
那宋儒恩和蒯择,一路上还要给重伤的邬惊澜寻隙疗伤,行进速度缓慢。温酒一行人的行程倒是快得多,这一路风景依旧甚美,唐悦兮带着一蓝一白两个怪物,跃云海,攀云峰,眺云瀑,有了小肥鸟这个向导,顺便就把寻常人穷极一生也难看到的扶霄岸散星云丛奇景,一一尽收眼底,同时与宋蒯二人保持安全距离,宋蒯二人一边赶着回组织复明,一边给邬惊澜疗伤,对跟踪他俩的三小只实是无从察觉。
一晃十数日,温酒一行人能明显感觉到,扶霄岸的散星云之间,无论上下还是左右,间距渐已拉大,给人一种散星云丛变得稀疏的感觉。小肥鸟自跟踪宋、蒯二人以来,心中担忧每日愈增,看到这里,不禁出声道:“睡觉精说得不错,这俩人对扶霄岸的了解,比我还熟。”
又过半天,已是傍晚,滤过夕阳红霞的柔光,可以看见散星云分布更加稀疏,但眼前忽的豁然开朗。与散星云丛“接壤”的是茫茫云海,虽无波光粼粼,却是仙气升腾,波涛往复,迎风聚散,绵绵无绝。波涛亦是绚丽奇景,有东西两面,东染晚霞残阳红,西自云海皓然雪,红白分明,向天边蔓延。
再着远望去,一棵参天巨树出现在温酒一行人眼前。这棵巨树,高耸入云,枝繁叶茂,霞光披洒。只因太高,上空的翠绿枝叶同片片白云几已相融,却又青苍分明,在夕阳洒下的霞光中,相映成趣,令人安心而又神往。巨树主干,占地极广,隔着绵绵云海,遥遥望去,竟仍庞然无比,像一座名城城墙,恢弘肃穆,又有丝丝仙气环绕城外。
唐悦兮不禁赞叹道:“传说‘钦云神树’叶可通车马,枝能承楼房,飘然世外,自成一城。现在看来传说都将它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