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数百个因政见不和,被你囚禁在腐青崖的无辜老臣。我看你没有让人类吃什么苦头,倒是让族里惨案连连、哀鸿遍野。”蕴霁籽想到自己深负女王重托,泪如雨下,愤声道:“是了!今天老夫便要为摇曦太子正名!”
温酒一行人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小肥鸟被放逐,还有此种内因,细想确实更合情理。
蕴霁籽的一番言论在鸣煜一族中听来,实是骇人听闻。独麓的激进派士兵此时已有些不易察觉的窃窃私语,只是瞒不过洞察过人的独麓,它心想:“绝不能让这老废物坐实了自己的恶名!否则军心涣散,功亏一篑!”当机立断,彩光迸射,翼足并用,向已显败象的蕴霁籽发动猛攻!
本已是苦苦支撑的蕴霁籽,顿时又受数记重击。搁一般对手身上,此时早已眼神涣散,面露痛苦。但独麓一眼看去,蕴霁籽面容坚毅,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由警惕暗生。
果见蕴霁籽生受重击后,一声不吭瘫倒在地,全身发出痛苦的颤抖。一束柔和却无所阻拦的白光,不知怎的直直穿过了巨叶交汇的晗往庭顶,聚拢在蕴霁籽身上。独麓脸色一变,红色的鸟爪居高临下指着蕴霁籽,急声道:“你这个老废物想跟本尊同归于尽!?做你妈的春秋大梦!”说完奋力向远处跃去。
这边凝黛橘也吓得花容失色,陡然挣脱唐悦兮的怀抱,一个劲向战场中心猛冲,带着哭腔道:“爹爹不要!”唐悦兮急道:“外星人!快拦住它!”温酒应声而动,一个猛跃向前,将凝黛橘揽入怀中,再失了惯性倒地。但凝黛橘仍旧疯了一样向战场用力扑腾,以温酒现在的锻体程度,差点没兜住一只正常的幼年鸣煜,给凝黛橘拖出去几米。好不容易稳住情况,温酒骂骂咧咧道:“什么情况!怎么还把我们这边给整疯了一个!”
唐悦兮心有不忍,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轻声道:“想来是大煜血脉中的‘折元自伤法术’……所有的神通中都有这种法术,威力既大,也极易练成……因为只需要献祭自己余下的所有寿命……”众人这才明白凝黛橘救父心切,但更明白若是放任凝黛橘奔赴战场中心,也只是多一具无关紧要的幼鸟尸体罢了……一时间都沉默不语。温酒感受到怀里撕心裂肺的扑腾,好像突然掌握了一点共情心一般,用手掌拦住了凝黛橘的目光。
强光惊人。蕴霁籽骤然已燃烛殆尽,对独麓微微叹息道:“鸣煜一族从不残害同胞,锦玑女王离开后竟一至于斯……独麓,你诸恶加身,死有余辜。老夫虽是除恶,但同罪哉。这般看起来双双命尽此时,于你我也算善莫大焉。”
独麓只见一道白光幻成的骇人长龙,带着斩开天庭般的威势,从空中向自己落来!更可怕的是,自己无论如何移动,这记蕴霁籽的拼死一击都始终瞄准自己!它心知此劫躲是躲不过了,一声怒吼,拼尽全力面向白光长龙的方向凝聚出三层庞然光盾!自上而下分别是方方正正可御山岳的“苍穹陨盾”、通体浑圆可吸万物的“知湮镜”、形似八卦令人类闻之色变的“舍魄九门阵”。如此阵势已是祭出了独麓一生中最强的防御手段!怎知那白光长龙不过在三重金汤防御前,迟滞了不过半息时间,便将三重防御击碎,直把独麓吞没!
气浪翻腾,声势经久不息。烟尘散去,奄奄一息的蕴霁籽看清烟尘里的身影,面如死灰。只见独麓安然无恙地站立其中,身旁竟还站着两个人类!一个人类中年模样,其貌不扬,腰间别把羽扇;另一个身形巨大,快赶上体型较小的成年鸣煜,手持撑天巨斧,姿态狂傲。正是老熟人蒯择和宋儒恩二人!
那宋儒恩对独麓冷冷嘲道:“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圣兽,大开眼界,不知道被人类救下的命还高贵么?”独麓劫后余生,还有些惊魂未定,闻言大怒:“谁允许你们这些臭虫踏足晗往庭的?”一向城府极深的蒯择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威风!什么晗往庭,不过一根来去自如的树枝罢了!若非鄙人的‘摩诃玄尾’替你捡回一命,你道你现在还能说出一句话?自诩高贵的天圣兽便是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这“摩诃玄尾”性质特别,施将出来,抵天劫也抵得一次,抵小儿针扎也仅抵得一次,是蒯择家乡的独妙秘法。它本是蒯择拟用来抵御天劫的宝贵法物,一生仅可用两三次。现今事急从权,平白为一只出言不逊的恶鸟消耗一次,心痛不已。
他二人与独麓对话时,都不自禁用左手轻抚左耳,显是有什么军用通讯法宝在替二人翻译独麓的语言。
晗往庭有史以来都是鸣煜一族象征最高决策权的议事大厅,以往只有王权指定参议者才可入内。现今竟被污浊不堪、卑劣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