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供邬府所图的,就是他们的万贯家财吧?用驭灵丘的密咒诱使赤隐龙发狂,差使地玄二将劫掠冠曜楼巨额财富。赤隐龙屠戮整座楼的生灵以灭口,事后轻松嫁祸给冠曜楼,财名双收。只可惜地玄二将迟迟不现身,想必低估了富绝鲁不栋的实力,双双命丧其手。你等不到地玄二将的援手,玄旌营又被拦截楼外,犹犹豫豫被迫启用了最后的备用计划:和灵丘高手蒯择给你的应急密咒。”唐悦兮事先当然不知道有这样的应急密咒,可以让赤隐龙失去意识。但以她对邬府算无遗策的了解,既然启动了这么宏大的阴谋,肯定会有多项应对措施。
唐悦兮趁热打铁:“密咒既然生效,赤隐龙也失去意识,便是证明这一切的铁证。”
这里只有老箭清楚,地玄二将只怕不是低估了师弟鲁不栋的实力,而是有重大变故。这莫名发狂的寒天赤隐龙已经说明事态远超自己想象……老箭听到唐悦兮的分析,心头涌上层层阴霾。
邬从容眼中精光爆射,这个唐悦兮仅凭一面便猜出如此多缘由。本想不顾唐家暴怒,当场将其格杀!转念一想,反正这冠曜楼内也不会有人生还,何不彻查这漂亮女孩竟得知己方重大机密的原因。是邬府有叛徒,还是有哪一处计划有过破绽?邬从容缓缓道:“你们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可活,不妨坦诚一些聊聊。”
唐悦兮脸色也沉了下去:“密咒效用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邬从容:“和聪明人打交道果真省事。唐小姐不能嫁入邬府而丧命此处,可惜。”
唐悦兮怒斥:“你们劫掠他人财富,为何要害死一整楼的无辜百姓!”
看台的百姓们这才确信,堂堂拏云第一势力邬府,竟是一帮夺财害命的强盗,甚至满楼二三十万无辜性命在他们眼里也是予取予求。而且他们是要将祸事嫁祸给冠曜楼,无怪乎肆无忌惮地断了当朝二皇子的一只手臂!
一时间整个看台悲从中来,充满了讨饶和哀嚎。
邬从容戏谑地环顾四周,百姓们磕头如捣蒜的画面令他心情愉悦,答非所问道:“我其实一直挺好奇,这种只会哇哇大哭的蝼蚁,存在和消失又有什么区别呢。”邬从容突然向看台百姓大声道:“你们对自己要被杀掉灭口,是有什么不满吗?是很生气吗?”
整个看台十万百姓,先是噤如寒蝉,再是哭声更沸!这幅画面给温酒都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张狂,如此草菅人命的人。也不知道十万人之众,竟然会对于一个人惧怕如此程度。
温酒嘴巴微张,向唐悦兮问道:“他们就要被人杀了,都不会生气和反抗吗?”这一问更是问到唐悦兮心中的痛处,唐悦兮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他们不是不生气,是以为生气没有用。”不知道为什么,温酒好像第一次从唐悦兮口中听到了一丝沮丧。
邬从容看了一眼云舟的断臂,笑容阴鸷:“我们做个交易,我告诉你们这手臂为何治不好,你们告知我如何知晓这密咒和寒天赤隐龙。将死之人,应多点坦诚。”
温酒怒从中来:“老实交他妈代!”
邬从容含笑讥讽:“你以为你那治愈命力无所不能?再强横的命力也在时空规则的掌控之中。辛棣的命力名唤‘地苍海寿’。这个命力触碰到的任何事物,都会被轻易控制它的时间增长。简单来说,他用命力让你这只手变成了一万年以后的手。嘿,你能活一万年吗?你的手在一万年以后是不是早就灰飞烟灭了?”
温酒目瞪口呆:“所……所以这不是伤……”
邬从容淡淡道:“当然不是伤。只是这只手的时间在一瞬间流逝光了而已。”温酒和云舟闻言,才明白当时地将辛棣的手触碰到九巽舞时,为何是那样诡异的情景。原来是辛棣的命力让九巽舞的时间也流失干净,所以才导致九巽舞凭空消失。温酒懊悔不已,喝道:“那他妈的怎么才能治!”
邬从容眼神像看一个小丑一样扫过温酒:“没得治。”
“你他娘的香蕉茄子腊肠精!”温酒气得一个箭步冲上去就爆捶邬从容,但被云舟一把拽下。云舟淡然宽慰温酒道:“是没错的。就算有人能使时光倒流,也不能单独让一只手臂的时光倒回去。‘地苍海寿’的威力一至如斯,还感谢这位邬公子解惑。”
邬从容显然更关心另一个答案,眼睛死死盯着唐悦兮。唐悦兮亦冷冷地看着邬从容。邬从容又道:“唐小姐倒不用指望拖时间等救兵。玄旌营虽然有办法瞒得唐家一时,确实也瞒不了太久。只是这都于事无补,因为封印此楼的千镜大阵么,步悬兵不死不解。”
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