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颗的壮汉模样泫然欲泣的神情,不禁又恶心又心软,一把抱住“壮汉”:“就这一回啊,长大了就不能抱了。回家以后琢磨点正经的,比如怎么把那丹丸炼得好吃些……真的太,他妈难吃了!”陶小颗闻言破涕为笑,她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人前露出少女姿态,安心向温酒告别。
幸安宁也上前抱拳道:“还请温酒兄弟宽容大量,原谅小生胡诌之词。”他这一番修为大涨的奇遇算是颇得温酒恩惠,想到初时对温酒造谣中伤,心中有愧。温酒大声嘲笑并回应:“没人信你那瞎叭叭的!”与幸安宁和解,温酒又将一旁有些紧张的怀运招来,对二人一同道:“看,这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拏云分萨,你们叫她唐姐姐。”
“唐……唐姐姐”幸安宁和怀运较唐悦兮其实都大上好几岁,叫人姐姐是心甘情愿,但当众如此称呼,两人都是不好意思,脸色涨得通红。
唐悦兮敲了温酒一个爆栗子,对二人柔声道:“不必如此称呼,你二人所求本小姐略有耳闻,唐家虽然能力有限,但金宫矞的不平事,就是唐家的不平事,二位大可放心。”
幸安宁和怀运这才长舒一口气,心中石头落地。
这时余生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姐,那我呢。”
唐悦兮笑颜如花:“你回去问问你师父,要是你师父愿意的话,就来随姐姐修行几年吧!”温酒闻言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向余生凶道:“啥?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老子可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余生吓了一跳:“啊……我……我也有时候看我不顺眼……”
唐悦兮拉过温酒,向六度余下几人摆手道:“大家先行休息吧,本小姐要得去用晚膳,饿坏啦!”温酒喜道:“吃!冲!”
唐、温、云三人乘坐小行云向叠月庭缓缓飞去,这一路看到楼中百姓载歌载舞,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禁相视欣然。
……
怀安城西,绛萝亭,四面环水,悠然隐秘。
唐瀚章替鲁不栋斟了一杯新茶,叹道:“引苍法阵易主邬珺朝,乱世近矣。”
鲁不栋皱眉道:“邬府竟要夺那引苍法阵?”
唐瀚章摩挲着手中茶盏,道:“他们此行一石多鸟,劫掠冠曜楼之巨富,必定引得全世瞩目,而天将趁机率领‘破天军’和地将麾下的‘地终千骑’一举夺得引苍法阵的控制权。”
鲁不栋恍然:“难怪围我冠曜楼的只来了‘玄旌营’……邬府向云庭宣战了么。”
唐瀚章点头道:“引苍法阵是金宫矞和紫殿霄的唯一的通行要道,想来邬府是在金宫矞储备了惊人的兵力,需要引苍法阵将兵力渡至紫殿霄,以对抗云庭。”
鲁不栋抚掌冷笑:“还可以收买人心,届时有心前往紫殿霄之人,定对邬府俯首听命。好极,狗咬狗……”唐瀚章微笑打断道:“鲁兄不说气话,战事一兴,百姓只会更苦。”鲁不栋问道:“唐家已决定插手?”唐瀚章拱手道:“只是唐家力量微薄,还望鲁兄共议天下太平。”鲁不栋面色犹疑:“帮云家?”
唐瀚章笑着摇摇头,还未回答,鲁不栋的嘴角也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助苍生啊!”很快收起笑容道:“帮谁都绕不过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唐瀚章相问:“鲁兄有何疑虑?”鲁不栋眉头一皱,缓缓道:“辛棣用地苍海寿的命力给邬珺朝那老乌龟增长了一万年修为。唔,当时那情境,他是不必大吹法螺的。”
以唐瀚章的阅历和修养,闻言都愣了会儿神:“一万年修为啊……”
鲁不栋突然笑道:“但不知道为何,鲁某人还是有些信心。”
唐瀚章惊喜道:“此一战鲁兄精进千里,想必已无惧天劫。”
鲁不栋摇摇头:“再如何精进也不过匹夫之勇……唐兄,小弟见到了磅礴汹涌的后浪,像是要掀翻这世代的可敬后浪。”
两人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鲁不栋正色道:“结盟前,有个要紧事,还望与唐兄达成共识。”
唐瀚章同样正色:“但说无妨。”
鲁不栋道:“我那温酒小兄弟是真不错。”
唐瀚章哑然失笑:“我知道,不怪他,过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