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紧张:“他他他,说啥。”
唐悦兮歪头一笑:“你还记得我们跟邬府怎么结的梁子吗?”
温酒回想当年散星云丛中,自己差点被邬惊澜和蒯择等人杀掉,那时唐悦兮血性一扬,单方面宣布与不可一世的邬府结下梁子,实在是又飒又热血又令人倾慕。
唐悦兮猜得几分温酒所想,俏脸微红,接着道:“邬府昨晚在紫殿霄夜袭‘登旸城’,正式向云庭宣战啦。于公,这场拏云大陆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中,饱受苦难的一定是普通百姓。于私,邬府恶事做尽,在我们手上两次损失惨重,算是血海深仇。”
温酒喃喃道:“所以这场战争……”
唐悦兮道:“所以这场战争,胜者是谁不重要,但败者一定得是邬府!”
温酒道:“好!”
二人并排坐在床上,唐悦兮不禁看温酒一眼,笑道:“好什么好,很难的!”一想温酒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主,也不知道自己跟他说“难”是能怎样,接着道:“邬府谋算向来算无遗策,我们早就吃过不少苦头啦。他们敢在昨天向一千多年历史的云庭宣战,听起来可能不可思议,但老乌龟一定是有了极大的把握。”
温酒脸色微变:“我擦,那老舟那个傻*这时候回去……”
唐悦兮道:“所以我们也需要更快……这次邬府叛乱,有个很大的疑点,其实已经被我们撞破。当年那个蒯择,驭灵丘道命双修的高手,记得吧?”
温酒连连点头:“恩人啊!把绝命大水猪给我送来的绝命好人!”这时灵渊泽世豚竟然自己从温酒的胸口幻化而出,气鼓鼓地爬上温酒脑袋,两只前蹄对着温酒的太阳穴重重一锤,然后消失。这一锤力道甚重,锤得温酒头晕眼花。
唐悦兮掩嘴轻笑:“让你瞎白话吧。对,就是那个蒯择,当年驭灵丘的人与邬府有勾结时,本小姐就觉得不对劲。”
温酒揉揉脑袋:“我现在也不太对劲。”
唐悦兮爬上床,跪在温酒身后,把他双手嫌弃地丢开:“笨手笨脚的,喝那么多酒,对劲才怪。”纤手一抬,在温酒头上轻柔地按摩,又想此举好像有些过于暧昧,赶紧接着道:“驭灵丘和婪魂谷这两个地方在拏云大陆很特殊,你不了解。”
温酒感受到唐悦兮的冰软小手在自己头上,左一划又一抓的,极是舒服,差点发出很羞耻的呻吟,逼自己转移注意力:“那俩到底是啥地方。”
唐悦兮道:“驭灵丘和婪魂谷呀,别听名字这么陌生,其实这两个地方在拏云大陆中,是独立又相邻的两个世外桃源。那里人杰地灵,但关系很特殊……按理说邬府是不可能说动他们相助叛乱的。”
温酒道:“啥关系很特殊?”
唐悦兮接着解释道:“这两处世外桃源相距极近,仅一山一江之隔。他们与世无争,但驭灵丘和婪魂谷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你死我活的死敌。数百年来便一直如此,且随着厮杀的累积,仇便会越结越深。”
温酒感叹:“听起来大家都很暴躁。”
唐悦兮摇摇头:“不算是……哎。总之你想,如果你是他们任何一方,你要带大量兵力去参与邬府的叛乱,那你的家园是不是立马失守?家人也危在旦夕?都会被一山之隔的世仇,在最短时间内侵略覆灭吧。”
温酒一想:“有道理……但咱们不都亲眼看见那谁,和小乌龟一起做坏事了吗!而且他们乌龟家就不能把两个地的人一同招揽到大军中嘛?”
唐悦兮失笑道:“你愿意养两个天天对着干的小弟呀?这俩小弟天天只顾着打自己人,花了钱还白养。如果我是邬府,我便威胁他们任意一方,说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帮你对家!”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想,这两家争斗了数百年,从来没分出胜负,意味着他们的实力始终保持平衡,这时邬府扬言要帮你的对手,你担不担心。”
温酒明白了,但又有疑问:“这不还是跟老乌龟合伙了嘛!”
唐悦兮摇头道:“有共同利益目标才叫合伙,把别人利益安全拽在手里叫胁迫。”
温酒大手一拍,恍然道:“合伙的关系一般都比较坚固,但如果是胁迫形成的关系……就会被我们破坏掉!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驭灵丘和那,那啥谷对吧?摆老乌龟一道!”
唐悦兮噗嗤笑出声,双手扶助温酒的下巴,稍一用力让他看着自己。温酒不知道唐悦兮何意,见她长发垂肩,也低头温柔地看着自己,美到温酒心脏“嘭嘭”狂跳。
唐悦兮凝视了温酒一会儿,松开他的下巴,缓缓道:“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