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来,反而显得女仙子可亲又可爱。
唐悦兮赶忙道:“军阀邬珺朝已向云庭宣战,发动了千年以来首个军事政变,两强对峙,战事经久,天地必祸,百姓长哀。家…家父唐瀚章携手掣仙塔鲁不栋组建‘折霄盟’,金宫矞六度侠义之士业已称盟,不求硝烟中割据为雄,只求乱世中为民请命!小女子任盟中‘十二掌事’之一,诚邀驭灵丘、尊魂谷两族结盟,未来多年时间,和世道谈一谈,和云上人好好谈一谈!”
“好!”辜连昇俊脸激动,扬首称赞:“只可惜在下并非辜家家主,否则定领辜家千年基业求得同盟,共商要事!”他一脸向往的神色,仍不失迷人风度。
唐悦兮看了辜连昇一眼,微笑道:“承蒙辜公子抬爱。”向云下两族接着道:“仅代表折霄盟,望贵两族化解误会,暂放仇怨,结为义盟。”六度新生代代表,幸安宁、凌万古、陶小颗、姚诗荞、怀运、余生相熟的六人也纷纷出列,来到唐悦兮身后,抱拳低首,向云下两族扬声道:“仅代表折霄盟,望贵两族化解误会,暂放仇怨,大义结盟!”
云下两族人本意其实极默契,恰逢两族多数人在场,想报谢大恩之后,便就此仇杀另族!其实经水一一和展枝的简述,二族之间的误会已理清少许,只是数百年来两族中人你杀我挚交、我屠你亲属的血仇又岂是因化解误会可以消弭的,是以众人闻言一时迷茫,纷纷抬眼看向自己的族长。
唐悦兮当然知道促使二族和平,远比面对邬府大军要难,先缓和气氛道:“诸位还请起身吧,莫再折煞小女子。”众人这才先后起身,唐悦兮欣喜道:“诸位……”
华负生打断道:“折霄盟的大义和心意,我族都明白,只是这戮族食灵的血仇在前,若不将血肉偿还,岂能平我族心中之愤。”
欧行典冷笑连连:“正是如此,我族敬折霄盟之义,感唐小姐之恩,却也永不忘盗灵丘之恨!这一丘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害我族饥荒连年,饿殍百里。此族不灭,实难解恨!”
唐悦兮闻言愁眉紧锁,正寻思如何作答,听温酒小声道:“睡觉精,我其实理解他们,我也不能接受跟云绝羽那个老贼联手对付什么敌人。就算天塌下来,我肯定也忍不住是先揍云绝羽一顿。”唐悦兮樱唇微张,担忧地看了温酒一眼,不知如何置词。
两位族长既已表明立场,双方杀气喷涌,虽未动手,早已忍不住相互怒骂。水一一和展枝各自站在自己的阵营,遥遥相望,她们好像在从对方的眼睛寻找什么答案。
水一一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澈透彻,直达展枝耳中。她向展枝问道:“你说你们不吃人,那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这番话似乎有些奇特魔力,破口大骂的两族人闻言竟不由静下来,像要旁听什么故事。
展枝不知为何,鼻头微酸,她认真道:“你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水一一亦悲从中来:“家父水久鸳,家母宁慕笛!”郑棕、华雄在人群中,闻言更是心中一紧。
展枝心直往下沉,只因觉得两个名字耳熟,但确一时想不起在何处听闻。展叶突然从展枝身后走来,他神色痛苦中又不失坚毅,沉声道:“水宁夫妇,鲳鲼两身,尊魂戊字纪元年间,七月十三日误害于橙渚滩。家父‘截恶卷’中有载。”
此言一出,气氛凝重。水一一失声流泪,道:“为什么要杀他们?”
展叶脸色极难看,水一一舍身保护自己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沉声答道:“那年家母宇文氏病重,家父于橙渚滩上寻觅‘太兆仙鱼’以求为母治病,巧遇水宁夫妇正救治一对新生的‘太兆仙鱼’。家父见是…贵丘之人,三言两语后本欲强取,却听水宁夫妇道,此鱼并非救命良药,家父乃受庸医误导。家父岂有轻信之理,便与水宁夫妇大战,水宁夫妇拼死掩护‘太兆仙鱼’逃走……家父寻药无果,悲痛归家,不过半月家母病重而逝。只因在下自小体质羸弱,那怪病带走母亲后,又感染了小可,所幸‘圣指神医’宫言先生游历至我族,为在下治病,不过三天便已痊愈。那之后家父才知道,治疗此疾,确实不用‘太兆仙鱼’。此事令家父后悔终生,在他重伤临逝前,曾向我们姐弟提及此事。水姑娘,令高堂之死乃家父展不义之过错,如今家父已逝,水姑娘又曾救在下性命,展叶愿替父偿还罪孽,将这条命还给水姑娘。”
言罢,展叶从旁抽出一利剑,便向脖颈处抹去。展枝惊呼:“不要!”伸手制止,但她哪有展叶蓄谋已久的动作快,惊急攻心,一时晕了过去。
两族众人更是被这罕闻恩怨和当前情形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