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抬眼看去,“天武宫”三个字苍劲有力横在远处殿门,宫殿恢弘又森然,传来阵阵剑击金鸣之声,宫外周遭无一人在侧,大概已提前安排仆役远离,防止“下等人入宫”的消息走漏。温酒便不顾云珂,直接瞬身至殿门,才觉四股凌厉的剑意直裂苍穹!那想来仆役在侧也确实活不了片刻。
温酒推门而入,只见云舟正在大殿中心,双手执剑,浴血而战,确如云珂所言,状若疯魔,望而生畏。云珂在百步外看着惊人剑意全然阻不住温酒,心中暗暗惊喜,一时也分不清是在为温酒的惊人实力惊喜,还是在为云舟的绝境逢生惊喜。
云舟早已战得五感远矣,只感到饿困难耐,重伤侵身,大限将至,忽地一股熟悉的暖流涌入全身!云舟精神大振,喜道:“好兄弟!你怎么来了!”
温酒祭出灵渊泽世豚,正遥遥将生之力度给云舟,心中极是震惊,往日立竿见影的生之力,如今却如同涌入无底洞般!温酒惊道:“我操!啥情况!”
云舟也察觉到异样,剑眉紧锁,不知何因。好在虽没有解决根本,但云舟一身剑伤却瞬间痊愈,温酒掏出唐悦兮相赠的小酒杯,从中选出不少干粮、酒菜,对云舟道:“怎么着,想法子先吃点?”
云舟站定,他之前是为了节省道力而放弃御剑,如今得温酒相助,自能重施御剑术,天罚渊罪两剑脱手而去,浑身顿感轻松。温酒乖觉,瞬身来到云舟身旁递出酒菜,兄弟二人举杯饮尽,云舟问到冠曜楼自己回宫后温酒所经何事,温酒便将云下桃源及折霄盟等事简而告知。
云舟听闻后,不禁勃然大怒道:“糊涂!”
温酒被吓了一跳,云舟在他印象中向来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从未对自己如此盛怒,温酒疑惑道:“啊?”
云舟愤怒难抑:“战乱两年!成千上万的百姓颠沛流离!你们折霄盟想要趁乱入局,只会让普通百姓的死伤更加触目惊心!”
温酒解释道:“我们主要是砍老乌龟的人,肯定不会误伤老百姓。”他倒是明白云舟的脾性,既不关心他们云家王位是否稳当,也不关心折霄盟一定程度上在协助云家对抗邬府,一心只希望老百姓不受牵连。
谁知云舟稍有分神,左肩立时崩坏,伤口倒不似剑伤那般干脆利落,更像某种酷刑将云舟的血肉绞碎,鲜血飞溅,将半头白发染红。温酒看不到那两柄魔剑,只能凭空感觉,此时见云舟又伤,一边上前治伤,一边道:“你先别气那个,先集中精力砍这两把不知好歹的呆剑!”
云舟沉声道:“……砍不过。”
温酒怀疑道:“这俩呆剑是不是……比我刚进来之前更强了?”云舟道:“它们脱胎于我自身的命力……我越强,它们越是成倍地强。”温酒头皮发麻:“那我他妈的怎么救你!”云舟赌气道:“别救了!去发动战争,害死更多的老百姓!”
温酒也直接撒气:“那我能怎么办!折霄盟又不是我去建立的!我都是自动入盟的,自动啊!睡觉精的原话!睡觉精那人你还不知道吗!不可能有一点不听她的话!”
云舟道:“退盟!”
温酒骂道:“退你妹啊!老乌龟一家老子砍定了!能不能先想法子解决你这俩呆剑!”
云舟道:“没有办法!”
温酒焦急地转了几圈,踌躇道:“那你搁这撑住,老子先去开了那个破引苍法阵,到时候叫让睡觉精来,她点子多!”
云舟命力激荡,竟隐隐有赶上温酒深厚命力的趋势,正要再出言相阻,只见温酒已经溜走大老远,给云舟留下一句:“少操心有的没的,真要误伤到老百姓,伤多少老子救多少好吧!”
…………
离了天武宫,温酒本意直奔戍凡城,发现云珂仍在烟廊尽头处焦急等待。温酒虽非细腻之人,但刚刚确实不受控制说了一句“退你妹”,心想对云珂多少有些冒犯,是以来到云珂身旁,正要称“不好意思”,只听云珂先开口问道:“二哥哥好了吗?怎么那魔剑的剑气更加可怕啦?”
这么一问,温酒更加不好意思,直言道:“没毛病,老子当时一个生之力的究极注入,那俩魔剑的威力直接翻了几倍。”
云珂满面惊恐,双手下意识捂住樱唇,如同看见一个魔鬼一样看着温酒。温酒才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连忙又道:“但但但也治好了老舟的伤……以他的实力再受个把月的折磨应该问题不大!”
云珂差点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温酒盘算道:“我尽快去打开那法阵,睡觉精来了一定能有办法。”说完就要向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