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此刻唇色苍白,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犹如一只脆弱的白色蝴蝶。
虚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身体实在太累了,桑榆也没了继续逗他的心情,两眼一闭,准备再睡一觉。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到有一只干燥的手掌落在她的身上,不轻不重揉着她腰间的穴道,掌心所到之处,带起一阵暖流,让人感觉很舒服。
桑榆小动物般轻轻哼了声,神智渐渐变得模糊,头一歪,熟睡了过去。
虚云垂眸看她一眼,目光又落到脖颈间的红痕上,眼里闪过一抹深色。
看了眼熟睡的人,虚云从袖中拿出一盒药膏,打开药盒,手指沾了沾白色的药膏,涂抹在桑榆的脖颈上,又掀开她的衣袖,往她的胳膊上又抹去一些。
似乎有些难受,从虚云的目光看过去,桑榆眉头皱了皱,睫毛颤颤。
粉唇委屈的抿了抿。
和昨晚在身下时,一模一样的表情。
手指打着圈,药膏细细地涂抹均匀。
后脖的红痕不好上药,虚云将她扶起来,搂住她的肩,才发觉怀中的人原来骨架这么小。
很轻。
桑榆很轻。
虚云感觉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怀中的女子轻易捏碎。
就是这样一具身体,昨晚一整夜……
差不多涂好之后,虚云法师收起了药膏。他坐在床沿,盯了桑榆许久。
也纠结了许久。
空荡的房间内,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桑榆靠在虚云的肩膀上,睡着的样子很乖,鼻梁高高的,粉嫩的唇恢复了水润,很漂亮的侧颜。
桑榆的唇型很好看,天然健康的石榴红,上唇中间有快小小的唇珠,像花瓣一样,看起来很好亲。
窗外的日光悠悠投射到虚云身上,留下了一大片阴影。
他扶正了桑榆的身体,单手支撑住她不倒下。另外一只手,贴在桑榆的背上。
虽然症状已经消解,但是昨晚桑榆劳累了一夜,再加上她此刻又没有内力,虚云为她输送真气,调整她内里有些纷乱的气息。
两人萍水相逢,本该不会有什么纠葛。
如果没有昨晚那件事的话……
虚云眸光轻轻扫了她一眼,微俯身给她掖好被角,转身就出去了。
桑榆再醒来时,天边暮色渐起,像是打翻了画板的天空。
晕黄的夕阳在窗口晕出一片暖色,桑榆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忽然在身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桑榆扯起自己的衣襟,闻了下。
接着就发现了自己脖子上残留的药膏。
她心里漾起一种怪异的感受。
虚云居然替她抹药膏了?毕竟这可是要亲手接触她皮肤的。
这个时间点虚云正在上网课,桑榆喂自己吃了五颗药丸,又去厨房煮了碗粥。
月亮渐渐升起,桑榆喝完粥准备回房,刚好碰上了虚云。
月光清辉皎洁,虚云顺着抬眸朝她看过来,眼眸灵动,斑驳的光影之下,恍若炫目的玻璃珠。
沉香佛珠绕在他修长的指节上,垂落于半空之中。桑榆抬眸看着向他,只要轻轻一伸手,便可触碰那青灰色僧袍。
很显然,虚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撞上桑榆,他眼神闪过一丝不知所措,待在原地站立了片刻。
桑榆刚喂饱肚子,浑身透着一股舒懒,眼神懵懵懂懂,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皮肤雪白透着粉,像极了一条幼龄美人鱼。
看起来很乖。
虚云眼神有些闪躲,他沉默着不说话,喉结微微滚动。
“法师,去哪儿?”
桑榆变脸一样,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贫僧正准备去做饭,施主可是饿了?”
白天给她端进房里的饭菜早已经凉了,他走的时候端出去。
下完晚课回来,没来得及替弟子答疑解惑,就急忙赶回来替她做饭。
桑榆细细端详着他的神色,再想起自己一身的“伤”。
难怪!
原来他内疚。
桑榆心里犯起嘀咕,早知道他吃这套,自己就早点卖惨了。
“那多谢法师了。”
她又回到了僧房,等着虚云给她送饭。
不多时,虚云端着几盘饭菜进来了,还是和从前一样,几盘素菜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