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听见赵长喜说什么的赵大川,只沉浸在已经找到了替身的喜悦之中。
“爹,可是这个人,他是个跛子!”
“跛子?”赵大川听闻后,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可是接下来赵长喜的一番话,却是让赵大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彻底醒悟了过来。
“爹,我们去监牢里接您的时候,您难道忘记了?”
“您可是被验明正身之后出来的,身体上有什么伤疤胎记,甚至就连多年前受的什么伤,都给您查验的一清二楚。”
“这人是个跛子,瘸了腿的,如何能瞒得住这些人?”
一听见这句话,赵大川彻底傻了眼。
这,是啊!
“你是什么意思?”忽然,赵大川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儿子。
赵长喜立马心里头一虚,可是现在时间紧迫,京兆中书衙门那边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
莫说是整个京都,就算是在周边派出家丁和商会的人去寻找到跟赵大川酷似的人,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从这点上来说根本就来不及,那么眼下就只剩下了一种办法。
要是赵大川不想受这流放之苦,就只有用这个跛子来做自己的替身了。
可一旦用跛子来做替身,必然会被识破,这又该如何做?
赵长喜不敢开口,只能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还要亲手砸断自己的腿不成吗?把我自己也变成一个跛子?!”
赵长喜一下子跪在地上:“爹!您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都看见您瘸了一条腿!”
“只有如此,京兆中书衙门那边才会相信您是真的瘸了。那个跛子替身,咱们也就能够用的正大光明了!”
“也唯有如此,您才可以不受这流放之苦啊!”
说起来赵大川也是生于豪富之家,从小锦衣玉食。
莫说是这断腿之苦,就算是其他的苦,他也是一丁点都不曾吃过。
“这个逆子!老子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养出来了一个白眼狼来!”
“你竟然,你竟然盼着你爹断腿!”
赵大川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忍不住恶狠狠的咒骂自己的儿子。
可任凭赵大川如何打骂,赵长喜都是逆来顺受的忍耐着。
当赵大提起手中的蛇皮鞭子,狠狠地朝着赵长喜的身上抽打下去的刹那。
赵长喜这才因为吃痛,发出了一声哭声。“爹!您就是打死我,这千里的流放之路,儿也不能替您去啊!要是能替爹去的话,我愿意去啊!”
“啪嗒。”赵大川手里头的鞭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看着眼前哭的泣不成声的儿子,再看看赵长喜身上因为自己适才的震怒而抽打出来的一条条血痕,赵大川终于有些动容了。
是啊,官府已经验明正身,且那主事大人铁面无私,时间又如此短暂,甚至自己找人来动关系的时间都没有。
若那跛子不能替自己去流放,自己如何能吃得了那份苦楚?
相比于断腿之痛,很显然是流放更苦一些。
“爹,我听说那些人会在路上时时索要金银,咱家不怕给钱,怕的是您受委屈啊。只要出了京城,走上了山路,那可就是一条死路。”
“您昔年经商之时不知道树过多少敌人,这些人现如今看着你流放,他们能不动歪心思吗?”
“一旦您真的出去了,那可就回不来了!”
“咯噔!”
听见赵长喜这么一说,赵大川如梦初醒。
是啊,自己经商多年,树敌颇多。
这些人不是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就是贫穷落魄。
俗话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这些人终于逮住了赵大川落单的机会,又如何能不报仇?
“嘶!”瞬间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赵大川连连摇头,一个趔趄不稳,直接瘫坐在了太师椅上,呆呆地望着自己家中那堪称是富丽堂皇的穹顶。“我不能去,绝对不能被流放……”
赵长喜眼看着自家老爹终于想明白了,赶忙点头道:“是啊爹,您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断了腿,儿提前给你找好京都里最好的郎中。接下来的日子那跛子替您去流放,咱们就在家闭门不出,好生休养。”
“等过个三五个月,您的腿上好了,那流放之刑也服了,我们到时候再跟陈宁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