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的当场反水,以及这些乞丐们直接道出了所有实情。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度尴尬。
赵公子连连摇头,想要阻挡住这些将真话给说出来的乞丐。
这一个细微动作,却被京兆衙门的主事给注意到了。
只看他眉毛一挑,声调充斥着一抹玩味:“怎么?赵公子莫非还要让家丁们把这些乞丐全都给打死不成?”
“本官现在就在这里,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乞丐们义愤填膺嗷嗷叫:“把赵大川抓出来!”
“是啊,赵大川不抓出来,凭什么饶过他,他难道就可以不被流放吗!”
“就是,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们,就拿我们的命去顶缸呢!”
黄生也情绪无比激动的冲到主事大人的面前:“大人,我是黄生!我不是赵大川!”
事实上主事大人自然知道他不是赵大川。
一个人可以相貌很相似,可是这气度和眼神,却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了。
赵大川一脸横肉,目光如同鹰隼一样锐利。
被他盯着看,都会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乞丐,目光能狠辣到哪里去?
“来人!”
随着主事大人一声令下,立马就有人站了出来行了一个礼。
“大人!”
“进入赵府,搜查赵大川,不管他是死是活,本官今日都要见到他!”
“喏!”
京兆衙门的府兵,可不同于寻常的兵马,这些府兵几乎都是从禁军和金吾卫中精挑细选而来。
抄家搜查抓人,更是一把好手。
就算赵大川现在腿刚断,正卧床不起。
可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看见这些训练有素的府兵,已经将赵大川缉拿归案!
“大人,赵大川已找到!”
主事大人一看赵大川脸色苍白,面无血色,且那一条断腿上还夹着柳枝和藤条。
就连那套着的脚布上,还带着斑斑驳驳的血迹,心中立马就明白了几分。
“还真是下血本了啊?”
“即便不是瘸腿之人,为了跟这替身更像,想要瞒天过海不被衙门看出来,没想到赵大掌柜的竟有如此狠决的心智,着实让本官心生钦佩啊。”
赵大川此刻欲哭无泪。
断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紧咬着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地滑落下来。
“大人,我……”
“赵大川!你好大的胆!你这欺瞒官府,罪上加罪!”
原本定的是流放之罪,可若是欺瞒官府,企图瞒天过海,那可就不是这么轻的判罚了!
按照大庆的律法,流刑之上,就是刖刑!
精通律法条例的京兆衙门主事,随即发出了一声冷哼:“既然你这么不想要你的这条腿,那依照着本官来看,另外一条腿也别要了。”
“赵大川欺瞒官府,找替身替自己流放,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按大庆律,应刖去双膝,砍断双腿!”
“啊!什么?”赵大川甚至到了现在,还怀疑自己听错了。
挖掉膝盖骨,还要砍断双腿?
“还愣着干什么!行刑!”随着主事大人的一声令下。
赵家府邸的门前,立马就成了行刑的场地。
只看见赵大川被人当众扒掉了裤子,下身赤条条地,双手还被反着绑了起来。
围观的老百姓们一看赵大川那副狼狈屈辱的模样,纷纷笑出声来。
“原来有钱人也不比我们大多少,这赵大川明明是个废物,却还有那么多女人!”
“赵大掌柜的以后还怎么在京都混哈哈哈!”
冷嘲热讽的声音接踵而至,扑面而来。
赵大川心里还来不及羞愧,就被人硬生生地按在了两条长凳上。
这一条长凳是固定住赵大川,另外一条则是用来便于行刑。
“大人!饶了我!我有钱!您要多少银子我都给,别动刑,有话好说,好说!”
赵公子哪里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不禁膝盖一软,也跪在地上乞求主事大人饶过他的老父。
“大人,我们家里还有不少古董字画,您要是喜欢随便拿去,哦不!全都拿去!”
岂料主事大人面色一变,冷笑了一声:“本官看起来很像那种收受贿赂的贪腐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