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沉声问道:“那个同僚,叫什么名字?”
“张…张怀远。”李昭实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带着无尽的冤屈和血腥。
“张怀远……”陈宁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平静的涿鹿城,竟然隐藏着如此黑暗。
他看着李昭实,语气沉重地说道:“李巡检,你放心,本官一定会为你,也为张怀远,讨回公道!”
李昭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陈主簿,您…您真的有把握吗?曹豹的势力……”
“李巡检,你放心。我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绝不会坐视不理。曹豹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我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你需暗中继续收集曹豹的罪证,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我会想办法找到突破口。”
李昭实眼中死灰般的沉寂,被陈宁一番话重新点燃,如同枯木逢春,冒出一丝新绿。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陈主簿,下官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他激动得老泪纵横,一把握住陈宁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陈宁反握住李昭实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李巡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下官明白!”李昭实抹了把眼泪,恢复了几分清明,“陈主簿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
明日还要去拜见曹豹,还需……做好万全准备。”
说到“曹豹”二字,李昭实的声音里又带上了几分颤抖,好似一个禁忌的名字,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梦魇。
陈宁点点头,明白李昭实的好意。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更何况,曹豹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张怀远……这个名字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陈宁的脑海里。
他难以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如何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曹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
第二天清晨,李昭实早早地来到了陈宁的房间。
“陈主簿,您醒了?下官已经命人备好了早膳。”
陈宁起身洗漱,简单的用过早饭后,李昭实便带着他前往知州府。
一路上,陈宁仔细观察着涿鹿城的景象。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行人稀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麻木,仿佛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
“陈主簿,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曹豹治下的涿鹿城,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啊!”
李昭实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悲愤。
陈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仅仅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黑暗,还隐藏在更深处。
知州府位于城中心,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朱红色的大门,高耸的围墙,无不彰显着主人的权势和地位。
刚走到门口,便有两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站住!来者何人?”
“这位是新任涿鹿主簿陈大人,特来拜见曹知州。”李昭实连忙上前解释道。
两个士兵上下打量了陈宁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新任主簿?哼,等着吧!”其中一个士兵说完,便转身进了府内。
陈宁和李昭实站在门外,烈日当空,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过了许久,那士兵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进去吧!”
进入府内,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厅。
眼前的景象与城中萧条的景象截然不同,简直是两个世界。
厅内早已坐满了人,衣着华丽,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景象。
各种混杂的味道,熏得陈宁微微皱眉。
主位上,曹豹身穿锦袍,满脸红光,正与身旁的几人谈笑风生,下巴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活像一只吃饱了的癞蛤蟆。
见到陈宁和李昭实进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继续与身旁的人交谈,丝毫没有把两人放在眼里。
李昭实见状,连忙上前行礼:“下官李昭实,拜见曹知州。”
却被曹豹身边的侍卫拦住,“大人正在与贵客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