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河道纵横,小舟穿梭,一派繁忙景象。
然而,在这繁华的表象之下,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苦难。
他们沿着一条崎岖的田埂,走进一个名为桃花村的小村庄。
村子里房屋低矮破旧,不少屋顶都露出了茅草。
“两位客官,打哪儿来啊?”一个老农扛着锄头,颤巍巍地走过来。
陈宁拱手道:“老丈,我们是来收些土产的。”
老农叹了口气:“唉,土产?今年收成不好,怕是没什么东西能卖了。”
他顺着老丈的目光看去,田地里稀稀拉拉的,庄稼都有些枯黄。
“这是为何?”
老农的脸上满是苦涩:“万老爷把租子涨了三成,我们哪还有余粮啊?”
“交完租子,剩下的只够勉强糊口。”
“万老爷?”陈宁心中一动,这万老爷应该就是昨晚宴席上的万全。
老农愤愤不平:“可不是嘛!那万老爷,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把村里大半的田都占了。”
“我们这些没田的,只能租他的地种,每年都要被他剥削得精光!”
陈宁和李文若又走访了几个村庄,情况大同小异。
土地兼并严重,农民生活困苦,怨声载道。
两人继续在乡间走访,他们刻意避开那些田产广阔的大地主,专挑那些田产不多的小地主接触。
几天下来,他们还真找到了几个勉强愿意配合的地主。
说是愿意,其实也是迫于无奈。
“陈大人,您说的这均田制,小的也明白是为大家好,可祖宗传下来的田,说分就分,小的心里……唉!”一个叫周福的小地主,愁眉苦脸道。
陈宁笑了笑,给他斟了杯茶:“周老爷,朝廷推行均田制,自然不会让各位吃亏。”
“朝廷会按照田地的实际价值给予补偿,一部分以银两支付,一部分以朝廷发行的土地债券支付。”
周福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一脸狐疑:“土地债券?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另一个地主赵有田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陈大人,我们都是庄稼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
“您就直说,这债券值几个钱?”
陈宁也不恼,耐心地解释道。
“这土地债券,可以用来购买官府出售的盐铁、茶叶等专卖商品,也可以用来缴纳赋税。”
“而且,朝廷保证,土地债券的价值会逐年递增,比存银子更划算。”
赵有田撇了撇嘴:“说的好听,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万一朝廷不认账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陈宁明白他们的顾虑,这些小地主不像那些大地主家大业大,他们对土地的依赖更强,也更容易受到损失。
因此,他们更加谨慎,也更加难以说服。
李文若在一旁补充道:“各位老爷,朝廷推行均田制,是为了长治久安。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繁荣昌盛。”
“各位作为地方上的乡绅,也应该为国为民着想,支持朝廷的政策。”
周福哼了一声:“说的轻巧!你们这些当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田分出去了,我们的收入少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看来光靠大道理是无法说服他们的,必须拿出实际的利益来打动他们。
他微微一笑,说道:“各位老爷,你们只看到了眼前的损失,却没有看到长远的利益。”
“均田制推行后,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生产积极性就会提高,粮食产量也会增加。”
“到时候,朝廷的税收增加了,你们的生意也会更好做。”
“再说了,朝廷给予的补偿,也足够各位另谋出路。”
“你们可以用这些钱去经商,去投资,去发展其他产业。说不定,还能赚得比以前更多。”
几个小地主面面相觑,似乎有些动摇。
“陈大人,您说的都是真的?”
“本官一言九鼎,绝不食言!”陈宁拍着胸脯保证道。
赵有田也有些心动了:“那……那我们要是配合,朝廷会给我们什么好处?”
陈宁神秘一笑:“好处嘛,自然少不了。”
“比如,优先获得官府的订单,优先购买盐铁、茶叶等专卖商品,优先获得贷款等等。”
几个小地主一听,眼睛都亮了。
这些好处,可都是实打实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