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武看着这群人,心中冷笑,真是群蠢货!
没多长时间,苏元武的桌子上便堆满了金银财宝,晃得人眼花缭乱。
“诸位,这可是咱们的棺材本啊!”一个地主心疼地摸着一块金元宝,语气里满是肉疼。
“老黄,你这话说的,什么棺材本!这是咱们的保命钱!”另一个壮汉一把夺过金元宝,塞进自己的怀里。
“没有这些钱,咱们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苏元武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些为了钱财红了眼的家伙,满脸不屑。
“各位放心,只要咱们把那些官员喂饱了,这均田制,就绝对推行不下去。”
苏元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里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接下来的几天,苏府的下人确实络绎不绝地出入各级官员的府邸。
只不过,他们送去的并非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和亮闪闪的金子。
苏元武深知,仅仅依靠金钱,未必能将所有官员都牢牢绑一条船上。
所以,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把柄。
“老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元武身后,低声禀报。
苏元武微微颔首:“记住,送去的‘东西’,一定要投其所好。”
“那位好色的周知府,就送美人;那位嗜赌的李县令,就送赌坊的股份;那位贪财的张通判,那就直接送金银珠宝。”
管家躬身应道:“小的明白。”
“还有,”苏元武顿了顿,语气变得阴冷,“那些个不识抬举的,也要‘特殊照顾’一下。礼物,都送到位了吗?”
“都送到了,老爷放心。”
苏元武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只要想到陈宁焦头烂额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快意。
接下来的几天,江南官场暗流涌动。
陈宁推行的均田制,如同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最终却没能掀起惊涛骇浪。
表面上,各级官员对陈宁的政令唯唯诺诺,奉若圣旨。
实际上,他们背地里却阳奉阴违,将土地丈量和分配工作敷衍了事。
负责丈量土地的官员,明明一天能丈量完的土地,他们硬是拖了十天半个月。
而负责分配土地的官员,他们将肥沃的土地划给自己人,将贫瘠的土地分给百姓。
更有甚者,直接将已经分配给百姓的土地,又偷偷地划给了世家地主。
“李老哥,这块地,可是块风水宝地啊!种什么都长得好!本官特意给你留着的!”官员手指了指面前的土地说道。
地主笑眯眯地接过地契,从袖子里掏出一袋银子,塞到官员手里:“大人费心了!”
“好说,好说!”官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样的事情,在江南各地不断上演。
百姓们虽然得到了土地,但大多是些贫瘠的荒地,根本无法耕种。
他们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
老刘头蹲在地头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望着面前这块分到的“田”,心里五味杂陈。
说是田,其实就是块遍布碎石的荒地,别说庄稼了,连棵杂草都长得稀稀拉拉。
“他娘的,这叫什么均田制!糊弄鬼呢!”老刘头狠狠地啐了一口,浓重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他隔壁的王大壮也凑了过来,一脸的愁苦:“可不是嘛!俺家分到的那块更差,说是靠近河边,其实就是个烂泥塘!这玩意儿能种庄稼?”
“狗官!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老刘头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手中的旱烟杆指着县衙的方向。
“当初那陈大人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要给我们分好田,结果呢?就分了这么块破地!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我家那块地,全是石头,连锄头都挖不动!”
“我家那块更绝,靠近山脚,野猪天天来拱,种啥都被糟蹋了!”
“陈大人是不是骗咱们的?肯定是那些狗官阳奉阴违!”
村民们原本对均田制充满了希望,想着终于能分到属于自己的土地,过上好日子。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分到的土地根本无法耕种,这让他们如何不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