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架山》的主人公是一位寻找妻子的丈夫和一位寻找丈夫的妻子,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经历了人生的转折后在笔架山下相遇,相互倾诉、取暖。
期间穿插对底层人群生活状态的展示等种种话题。
很正常,毕竟所有冲奖的片子都这样。
法国拍红酒,德国拍法西斯,英国拍英格兰独立和性少数群体,美国拍战争,印度拍阶级,韩国拍财阀,中国就拍封建社会和乡村文化。
想得奖,对准这几个题材就完事了。
想到这里,嬴佳摸出手机,给叶明睿打去,“明睿,你帮我查查举办电影节需要什么条件。”
嗯,她以后也办个荆州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就叫赢家奖。
《笔架山》剧组在冀州笔架山下取景。
嬴佳到的时候,正值韩宿在指导沈天星拍戏。
“全情投入进去,你就是王琴,王琴就是你。你从农村来到大城市,本来是准备赚钱给孩子攒学费,但你发现,大城市没有你的容身之地,繁华是留给别人的。”
“后来,你逐渐开始贪恋繁华,你想要得到,但是你没钱没背景,你能获得繁华的唯一办法就是出卖身体。”
“这里没人认识你,没人关心你,即便你做了别人的情人,也不会有人在意。所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和社会压力的你靠这个赚了很多钱。”
“可是,当你挽着大款的手臂走在街头,肆意大笑的时候,你感到有人在看你。你好奇地转过头,发现街边站着你的丈夫。”
“一瞬间,你曾经的社会身份在一刻回归了原位,尽管你穿戴得再华丽,你骨子里仍是农村草窝里的土鸡。”
“好好体会一下这种感觉,琢磨一下该露出什么表情。”
嬴佳站在片场边围观了一会韩宿讲戏,大概了解了。
韩宿属于体验派导演,擅长把演员变成电影中的角色,从而激发他们表现出最适合角色的状态。
方法派和体验派一直是演艺界亘古不变的话题。
简单来说,前者更像分析人物-使用技巧-表演人物情绪,后者则更像成为人物-产生情绪共鸣-由情绪带动技巧。
各有优劣。
前者要求对角色认知明确,否则就会陷入千篇一律的困境之中。
后者则太过依赖当下表演的状态和外部的配合,不成熟的体验派往往还会奉献出灾难级别的演技。
也有人说,方法派的表演普遍在60-85分之间,及格够看,常有十分亮眼的表现。而体验派则是0-95分,时而超神,时而超鬼。
嬴佳本人是有用派代表。
只要能演出她想要的效果,管它是什么派呢,苹果派都行。
韩宿是给演员很大自主性的导演,他坚信影片的精彩是依靠导演、编剧和演员的碰撞得来的。
而嬴佳对剧组的掌控欲比较强,她只允许演员在自己定下的框架之中发挥。
这么一想,沈天星在外磨练几年,或许提升更大。
沈天星在《笔架山》里饰演的角色是男主的前妻,一个到大城市打工赚钱,却跟大款跑了的女人。
讲实话,沈天星演得不错,对大款的谄媚和见到丈夫时的错愕,她都精准地把握住了。
只是仍达不到韩宿的要求。
“卡,天星,你讨好感太明显了。”
“卡,天星,看到自己老公的时候不要错愕。”
“卡,天星,愣着干什么?知道自己演得差等我喊卡是吗?”
“算了,先休息,这场戏明天再拍。”
韩宿烦躁挥手,准备拍下一场男主的戏份。
沈天星手足无措,默默走到了演员休息地,抓住剧本读了一会儿,又抬头盯着男主的戏,不知道在想什么。
嬴佳拍了拍沈天星的肩膀。
沈天星回头,见到嬴佳时眼睛一亮,“你来啦。”
“说好给你探班的,怎么能不来呢?”嬴佳从包里掏出个脐橙递给沈天星,“华盛顿脐橙,我专门从美国带回来的。”
沈天星接过来,当即剥皮,挑了一块送进嘴里,又递给嬴佳一块。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等韩宿一场戏拍完,沈天星便带着嬴佳来到韩宿面前,和韩宿问好。
毕竟韩宿是前辈,嬴佳是后辈,见礼是应该的。
韩宿回头,一下没认出是谁。
“韩导,嬴佳,天星的朋友,”嬴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