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寅时到卯时,木回风三人一猫一直在城外等待,计划伺机抓住士兵换班交接的间隙潜入新鸿都城——符户中。
可是在过去的整整两个时辰里,木回风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等得腿麻了,都没有士兵来与他们交接班,她望着那些把脊背挺得笔直的士兵,心里想着:都两个时辰一动都不动了,这还是不是人了?
木回风怀着抱怨的心情抒发出来的这个想法把木回风带到了一个新的思路上。她把天洲往沈知怀里一塞,悄悄地起身向前走去,沈知却突然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的眼里有光,木回风在他眼里迷了路,时间留白片刻,木回风才回过神来,然后猫着腰小声嘀咕:“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就要跟着我去?”
清晨的林子里安静极了,两人又靠的近,沈知自然听见了木回风小仓鼠偷吃坚果似的嘀咕声,他只是加紧了握着木回风的力道,无声地笑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想保护你。”
沈知的眸子里倒映着不知所措的木回风,她没有脸红也没有明显的反应,只是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催促了一声:“干正事干正事了!”
人心里的有些感动,表面上也许看不出来,但内心一定会小心珍藏。
沈知笑着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二人在一棵离城门更近的树上观望那一队毅力惊人的士兵,果然,它们都不是人,而是一队机甲傀儡。
“咦,这里怎么会有机甲在?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些战场上突然消失的战争傀儡是受林琅的控制撤退的,难道说京城的机甲因为距离远没有受到血脉力量的影响?”木回风仰头看着半个身子都笼罩着她的沈知,小声说道。
“不是这个原因,除了制造了战争傀儡之外,他们还一直在研究改造天宫机甲,想让它们能绕开血脉力量的赋生步骤,转而用某种能量代为运作,成为直接听令于他们的傀儡。这一队机甲大概就是他们研究成功之后的成品了吧。”
这一次说话的是林琅,林琅不想一个人傻乎乎地蹲在下面的灌木丛里,便也上了树一起观察。
木回风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唔,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傀儡他们制造了多少,如果多的话就麻烦了。”
沈知轻轻地拍拍她的肩:“不要担心,我会派人传信回军营请将军多加注意的。”
林琅有些沮丧,她眼睑微垂,望着地上凭风微动的落叶,叹了一口气说:“本来侍卫交接班的时间表我都已经摸透了的,这样一来,就全没用了。”
事物与事物之间存在着明显与隐藏的联系,世事往往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世界又总在我们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地方变化着,活在其中,就没有人能带着完美的上帝视角洞悉所有的变化。
边关的战争傀儡突然全部撤退,边关告急,那些只想在军营内混军功的贵族们自然会惶惶不可终日,将原本因一时之辛得以在城内原本驻守的平民士兵尽数派往边关,替他们冲锋陷阵。
木回风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林琅瘦削的脊背:“没事的,此路不通我们就另寻他路,这个世界上的路不会只有一条的。”
她把林琅掰向自己,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带着春日暖阳里的微笑向她说:“不要沮丧,相信我,可以吗?”
林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几天前的自己是怀着想杀了她的心情去见她的,可是这样的心情早就没有了,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值得被喜爱与呵护。
不喜爱和呵护她,难道要去呵护那些只为只考虑自己而不顾他人感受的人吗?那些人只会因为有了别人的喜爱与呵护变得更加张扬跋扈、得寸进尺地去伤害他人。
不知道为什么,沈知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差点能“执手相看泪眼”的人,心理就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把怀里的天洲塞入木回风的怀里:“自己的猫自己抱,天洲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要多抱抱它。”
然后他就将木回风打横抱起,从树上一跃而下,木回风没来得及反应,她感觉到树叶间漏下的细碎金光打在了他和她的脸上,暖融融的,此时此刻,他们好像是怀着同样的心情望着彼此的眼眸,青涩而又如此清晰。
怀里的天洲娇声叫唤着有些微微发呆的木回风,提醒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需要它的口水来降一降温,它爬上木回风的肩头,小小的舌头亲亲地舔舐着她柔软的脸颊,舌头上那小小的倒刺梳理着木回风此时心里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的小思绪。
沈知将木回风轻轻地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