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就伤心。”木回风拍开宗叶齐辉想要再次覆上她额头的手,埋着头喊道。
“好好好。”宗叶齐辉别无他法,也就只好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对门外的侍卫恶狠狠的说:“看好郡主,若是她再不见了,你们就不用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之后宗叶齐辉又再一次召见了李御医:“李御医,你真的可以确定小女是真的失忆了吗?”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欺瞒王爷不成?”面对宗叶齐辉对自己专业素养的质疑,李太医眉毛和胡子同时一歪,斜睨着宗叶齐辉,他两手交错着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准备拂袖而去,却被宗叶齐辉拉住了衣袖,借着衣袖的掩盖递给他一锭银子。
“李御医,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女失忆前因为一些小事曾和本王吵过一架,现在她明明失忆了,却对我极为抗拒,所以我才会想她会不会是假装失忆,并不是在质疑李御医的医术啊。”
李御医接过那锭递到手边的银子,向宗叶齐辉作了一揖,摸着胡子说:“郡主的脉象确实是失忆之症,错不了。王爷这种情况也不是先例,人的记忆虽然丢失了,但是那些曾经因为记忆而形成的情感和身体习惯还会残存,王爷也莫要心急,说不定郡主那天就想起来了,就不会再因为小事和王爷闹变扭了。”
宗叶齐辉听了李御医的话,不但没有宽心,还更加堵了,要是木回风记起来了,怕是会更加不由他控制了。
宗叶齐辉当年卖女求荣的事对于那些处在高位的人来说并不是秘密,身为新鸿帝心腹的李御医自然知晓,对于木回风为什么会如此厌恶宗叶齐辉他也能知晓一二,但宗叶齐辉既然说木回风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才讨厌他的,那他也就说一些宽心话来恶心恶心他吧。
李御医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想着家中那两个被全家捧在手心,还能在母亲怀里撒娇耍赖的孩子,李御医就为木回风默默地叹了口气,像宗叶齐辉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孩子来谋利的父亲全天下怕是真的找不出几个了。
房中纱帐内默默流泪的木回风不是被宗叶齐辉吓坏了才哭的,她只是,只是突然觉得十分悲哀。
那些跪在地上的侍女小厮,这些光明正大靠着自己能力养家糊口的人们,却要被一个抛妻弃子,靠女儿的鲜血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小人一声怒吼吓得跪在地上,活得磊落的人死成白骨,而真正卑鄙的人却能嚣张的横行于世,这是个什么道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就眼睁睁地看着,这等不忠不义之辈阴谋阳谋地牟取德不配位的名利也无动于衷是吗?
木回风品尝顺着嘴角流进的眼泪,咸味,比她心里的滋味好。思及此,她终于又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展开了笑颜,无声中,她释怀了什么,又拿起了什么背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