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到第一个路口右拐,左数第三家就是。”
“好嘞,谢谢您。”
在木回风找路人问路的档口,段洛笙蹲下问看着有些局促的小孩儿:“你好,我是段洛笙,她是木回风,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的眼睛在乱糟糟的头发下警惕地观察着段洛笙的一举一动,鼻子轻轻松动,嗅到不远处的包子铺里飘出的肉香,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说:“我叫肉包。”
“肉包?这名字听起来像临时取的。”段洛笙心想。
“我问到了,成衣店就在前面。”木回风从不远处走回来,听到了段洛笙和小男孩的对话,拍拍小朋友的肩膀,调侃地说:“肉包,我们走。”
一行人走到路口拐了弯,成衣店就很好辨认了,临街的牌匾上用秀丽的字体写着“云裳阁”,想必就是买衣服的地方。
木回风踏入店门,入眼是五颜六色、各种款式都有的衣服,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给这位小友搭一身衣服,要结实耐磨但不影响舒适度的布料。”
“好嘞,包客官您满......”衣着华丽的成衣店女老板满面笑容地闻声赶来,但在看到木回风和段洛笙身后的肉包时,原先高昂清丽的招呼声瞬间低了好几个档,有些为难地保持着笑容,说:“......意。”
木回风只当是老板娘担心顾客付不起钱,从衣襟里拿出五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说:“先预付五两,不够再加。”
“够了够了,小孩儿的衣服比成人的衣服布料少一半,哪儿花得了您五两银子。”老板只从中取走一两银子,从腰间找出一钱放回柜台,然后就去给小孩儿搭配衣服去了。
木回风一边将柜台上的四两一钱重新装回钱袋,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老板熟练地挑选着小朋友的衣服。心中感叹:不愧是经营成衣店的老板,只看了一眼便能准确地估量出肉包的穿衣尺码!
没过一会儿,老板就行云流水地搭配了一套小朋友的衣服递给木回风,说:“客官衣服给您搭好了,内里是纯棉,穿着舒适,外袍是棉麻混纺,结实耐磨。需要让您的小友在本店的试衣间内试试,看看合不合尺寸吗?”
“肉包,进去试一试吧。”
“直接包起来吧。”
木回风和肉包同时发声,但还是木回风的声音大些。木回风可不想肉包拿回家才发现衣服不合身,既然要赔,那必然是要赔一套合身的衣服。
“衣服要穿在身上才能感觉出合不合身。”木回风从老板手里接过衣服,递给肉包,下巴像试衣间的方向扬了扬,催促着小孩儿进去试穿:“快去快去,我和阿笙在外面等你。”
肉包抬头看她一眼,感觉自己无法反驳木回风的话,只得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把帘子拉了起来。成衣店的老板看着肉包拉起的帘子,快步走到木回风的身边,用手掩着嘴巴想要张嘴。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了帘子拉开的声音,肉包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手里拿着新衣服走出来,对木回风说:“我试过了,很合身,就它了。”
“那么快,你真的试了?”木回风对肉包一进一出的速度感到奇怪。
“嗯,试了,很合适。”肉包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两次都听到肉包肯定的回答,木回风只当是肉包手脚利索,所以试衣服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她绕着肉包走了一圈,问:“既然合身那你干嘛还穿着原来的衣服?进去把新衣服换上,直接穿着新衣服回家吧。”
肉包把搭在小臂上的衣服往怀里抱了抱,说:“阿娘说新买的衣服要洗一遍才能穿。我得先带回家洗一遍再穿。”
“好吧,还怪讲究的。”木回风摸了摸肉包的脑袋,蹲下来对着他说:“那这件衣服就赔给你咯,以后可不要再当小偷啦!”
在木回风的手落下前,肉包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止住了想要退缩的念头,让木回风摸到了脑袋,低头答应木回风:“嗯。”
“那就再见咯。”木回风向肉包挥挥手,指了指一旁的段洛笙说:“我和这位姐姐还要买些衣服,你先回家吧。你可以自己回家的对吧?如果不行,那就等.....”
“可以。”还没等木回风说完,肉包就回答了木回风第一个问题,抱着老板拿去打包又递给他的衣服大步往外走。他在临到门槛前又停下脚步,保持着一只脚在店外一只脚在店内的姿势回头,轻轻地对木回风说了声:“谢谢。”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不客气。”木回风虽然不知道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