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云来客栈还有一条街的距离时,原本隐匿在暗处的听风阁护卫队长从路右边的房顶落地,行到木回风和段洛笙的身侧,低声说:“有一行人正往云来客栈行去,马车上装饰的是叶府的纹饰,里头坐着位姑娘,是叶府的叶无忧,周围跟着十二个护卫。”
“好,我知道了。”木回风静静思考后回答,说:“叶无忧本人对我们应是没有敌意的,但她只是叶府的孩子,不能代表叶府所有人的态度。请各位继续隐在暗处,我们静观其变。”
“好。”话音未落,护卫队队长刘枫原地消失了踪影,融入周围的夜色中。
木回风和段洛笙继续保持原来的速度向前走去,只是心里比原来多了分警惕,俩人的手都放在了能最快抽出刀剑的速度。道路两旁的人家不断向后退去,很快,俩人便拐出小巷,来到云来客栈所在的大街上,转头向云来客栈的方向望去。仰仗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繁荣景象,这里的灯光亮如白昼,即使隔着百来步的距离,木回风和段洛笙也能清晰地看见客栈门口十来人的队伍。叶无忧一行人也才刚到,木回风能看见马车的车厢里先是跳下一个侍女,然后才是叶无忧扶着侍女的手臂下了马车。
木回风看见云来客栈里走出一位肩上搭着擦桌布的小二,想要将叶无忧迎入大堂。但在离叶无忧还有一丈远的距离时,小二就被站在叶无忧身后的侍卫上前拦住,被推得向后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若不是即时蜷起身体抱住头,后脑勺差点磕上身后的台阶。
“拦人就拦人,你不准推人!快将他扶起来,去看郎中!”叶无忧蹙着眉头斥责侍卫,却只得到侍卫一番强词夺理地说辞。
“小姐,是这小二靠太近了!我是关心则乱,担心您受惊吓,才出手重了点。若是您出了半点闪失,老爷不会让我等好过的,您就体谅体谅小的吧。再说了,若不是这小二自己不长眼靠那么近,我才懒得理他呢。”侍卫皮笑肉不笑地对叶无忧说,夸张地做着点头哈腰的行为,但叶无忧却没有在侍卫身上感受到一点尊重的态度。这侍卫虽然好言好语地与叶无忧,但身体上没有半分动作,全然将叶无忧的命令当作耳旁风。
“他们拿着父亲给的俸禄,只听父亲的话!”一股无形的窒息感从叶无忧心底升起,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咽下这份如鲠在喉的不适感,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一点都不怕我,我生气也没用。”她平心静气,低头从荷包中掏出十两银子,满怀歉意地对小二说:“对不起,是我家侍卫的错,请拿上这十两银子去看郎中吧。”
摔倒的小二在叶无忧和侍卫一来一回的争执间隙里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着站在叶无忧身侧怒目盯着他的侍卫,颤抖着瑟缩了一下,小心地推手婉拒叶无忧递过来的银子,感激地对叶无忧说:“谢谢小姐的好心。我皮糙肉厚,不碍事的。”
此时,木回风已经走到了叶无忧近前,她健步上前,在侍卫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就一把抓过叶无忧手里的十两银子,一个转身抓住小二推拒的双手,将银子放进了他的手心。“拿着吧,我方才远远瞧见了,你这跟头可摔得不轻,快找个好大夫瞧瞧吧。”
“你是谁?敢当街打劫我们叶府的小姐?”叶无忧还没对木回风说哈,侍卫就又开始凶神恶煞地伸出手,想要揪住木回风的衣领。
“叶小姐,我打劫你了吗?”木回风灵活地躲开侍卫袭过来的手,问叶无忧。
“木小姐没有打劫我。”在木回风向叶无忧发问后,叶无忧就立即摇头回答到。
听到叶无忧的回答后,木回风立即向右小幅度转身,对着先前狐假虎威的侍卫说:“听见了吗?叶小姐亲自说我没有打劫她。”
“你!”侍卫向木回风狠狠地瞪着眼睛,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也没能憋出下一句话,给自己造了个台阶下:“既然我们家小姐都说算了,那我这次就放过你。”
“哼。”木回风懒得与那侍卫胡搅蛮缠,心里一边腹诽着“叶家的侍卫怎么当得跟太监似的”,一边搀扶着小二向客栈大堂走去。在云来客栈大堂招呼客人的小二不都是听风阁的成员,大部分都是听风阁收留的一些生活过不下去的普通人,在客栈里寻个生计,挣口吃食,大多都没有功夫傍身。木回风看小二一瘸一拐的样子,猜测刚才那一跤定是摔到了筋骨,得赶紧去看大夫才行。
“你这伤还是去看大夫吧。”木回风对小二说。
听见木回风的话,小二又倔强地极力掩饰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看着手里的十两银子,憨厚地笑着对木回风说:“谢谢客官,但这钱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