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通政使司的主要职责是收纳各省奏则题本,校阅后送交军机处,发报机的使用和通政使司有直接关系,
所以派官居正四品的副使大人来做这钦差,表面上看本也是名正言顺之事。
但实际上却不尽然,
为何这么说呢,因为京官一般都很清贫,原本他们俸禄就不高,在京官如麻的京城普通官僚又没什么太多油水可捞,而偏偏京官相互间应酬又极多,这种聚会如若不参加势必会被同僚孤立。
一般来说,京官的那点收入连应酬都未必够,普通京官借钱度日是常有的事,所以每次一旦有外放捞油水机会,京城里就会抢破头,
这次下来的钦差到底应该是谁其实没有必然性,破了财才能获得下来的资格才是必然。
说到这些汪钧就明白了,十有八九这位银台大人是使了手段破了大财,才顺利获得了这次下来捞油水的机会,
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是有明砸人饭碗的嫌疑啊,难怪人家反应那么大。
不过这样说来,反倒好办了,用钱能解决的事从来就不算事,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觉得钻石比钱更有杀伤力,
那么对汪钧来说,就更加连屁事都不算了,不就浪费些电和木碳吗,爷多的是!
因为中国历史上那位叫“孙子”的老爷子曾经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以酒席之间,汪钧凭着“知彼”而越发的无忌起来了,频频示意秃鹰随自己拿起酒杯轮番向钦差大人“轰炸”,
弄得吴观礼捧着圣旨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囧的他脸红脖子粗,不喝还不行,因为汪钧他们除了灌酒还甜言蜜语的灌个不停,高帽子还一个劲的瞎戴。
还是中丞大人见闹得实在太过了,就发起官威来让韦师爷弄了张几案进来,
强令吴观礼把圣旨请了过去暂放其上,这才又让大家继续和钦差大人把酒言欢,
美其名曰——尽地主之仪。
喝到最后吴观礼毫无疑问地醉趴下了,
汪钧让秃鹰和杨二豹搀扶着吴观礼去附近客栈休息,
沈中丞也不阻拦,就这么坐着笑咪咪的看着汪钧。
汪钧心道:这老狐狸!这封疆大吏的养气功夫还真不是盖的。
看来,不见真章的话这圣旨别想拿到手。
汪钧就笑,坐下来替中丞斟了杯酒,也不绕弯直接说道:“多蒙中丞大人抬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汪钧说话间掏出来一个锦盒,送到了沈初的面前。
沈初打开锦盒一看,“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两眼放出异彩来。
原来锦盒里面是一颗二十克拉闪耀夺目的巨型蓝钻石。
沈初当然知道最近由洛阳和京城刮起的这股钻石风尚,尤其这蓝钻石更是稀罕物,市面上最缺的货,何况还是这么大颗,这礼物的手笔好大啊!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沈初再也没办法装下去了。
而且这份礼物如果不收也实在说不过去,要知道那可是圣旨,自己睁一眼闭一眼说起来是要冒天大的风险的,
如果坚持不收这礼物就是明摆着不肯替汪钧保密。
沈初无奈地笑了笑,对韦师爷说了声:“回府!”便一拂袖顺势将锦盒笼到衣袖里,再也不看案几上的圣旨一眼,飘然离座而去。
顷刻间楼下的大队兵马潮水般退去,此后车路士和二豹才得以扶着吴观礼出了酒楼奔客栈而去。
楼内,汪钧拿起圣旨拆开观看,一看之下,禁不住拍案大笑:“成了!哈哈哈哈……”
而后也摇摇晃晃的去到客栈,把圣旨放在醉倒的吴钦差怀里,回身倒在隔壁开好的客房内睡觉醒酒。
这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汪钧才起床,他梳洗完毕,然后往隔壁钦差吴大人的房间走去。
中午把吴观礼灌醉的同时,汪钧自己也喝得几乎要找不到北了,好在秃鹰也是海量之人。
要不然光靠他一个人还真没法把这位在京城“酒精沙场”的钦差大人弄趴下。
吴观礼也终于酒醒了,迷迷糊糊间他觉得卧榻旁边有人坐着,睁眼一看,却是那个想抢他圣旨的汪公子。
顿时就是一惊,双手下意识地到处划拉——找圣旨,好在圣旨就在自己肚皮上。
吴观礼攥紧手里的圣旨这才爬身起来呵斥道:“你这是想干嘛!”
汪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嬉皮笑脸的说:
“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