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霸王是回来了!往日里就没少惹事,这回怕是又捅了大篓子咯。”旁边一个年轻后生附和道:“也不知道小霸王这次闯的是什么祸,竟然被世子爷这般安排,看来城里又要热闹一阵喽。”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看得津津有味,仿若在看一场精彩大戏。
温壶酒轻啐一声,跳上马车,驾着车带着百里玄然以及玥瑶缓缓进了城。行至一处幽静街巷,温壶酒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百里玄然转头看向玥瑶,神色严肃,目光中透着警告:“好了,玥瑶姑娘,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你且记着,若是天外天还想着打我哥的主意,妄图抓他,那就别怪我六亲不认了,哪怕我哥对你心存好感、另眼相看,我也绝不手软。”说罢,他跳下马车,温壶酒带着百里玄然快步离去,那背影透着决然。
玥瑶站在原地,身形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害怕与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百里玄然竟似能看穿她的心思,知晓他们的计划。她咬着下唇,暗自思忖,想来百里玄然定是洞悉了他们的秘密,毕竟那珍稀无比的天生武脉,可是救她父亲性命的关键所在。本想着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慢慢谋划,可如今这局面,怕是只能另寻他法,再觅一位拥有天生武脉之人了,只是这茫茫人海,谈何容易,前路仿若被浓重迷雾笼罩,一片迷茫。
镇西侯府风云
镇西侯府,宛如一座巍峨的雄城,盘踞在这片土地之上,朱红的大门仿若巨兽阔口,吞天纳地,尽显威严庄重,门楼上雕琢的瑞兽栩栩如生,似在仰天咆哮,守护着门内的世代荣光。踏入府中,庭院深深,蜿蜒小径穿梭于精巧的假山与馥郁花丛间,雕梁画栋之处,龙凤之姿飘逸欲飞,每一处纹路、每一抹色彩,皆浸透着簪缨世家累世沉淀的底蕴,诉说往昔金戈铁马、朝堂纵横的辉煌。
然而,此刻的侯府却似一泓静谧湖面被投入巨石,在一隅搅起惊涛骇浪,上演着一场别样“闹剧”,打破往昔的沉稳秩序。
那柴房隐匿在府院偏僻角落,平日里堆满杂物,阴森且局促,阳光只能透过狭小窗棂,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尘埃在光柱中肆意飞舞。几个粗壮家丁仿若蛮牛,满脸横肉紧绷,目露凶光,手中麻绳似毒蛇般缠向一个少年。这少年正是百里东君,身着华服却已凌乱不堪,发丝蓬乱,恰似一头被困牢笼的猛兽,双眸喷火,满脸涨得通红,嘶吼声震得柴房簌簌落灰:“你们这群混账东西,简直胆大包天!本公子身份尊贵,是镇西侯府嫡脉,你们竟敢这般肆意妄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侯府的规矩了!平日里府中的教诲,都被你们吞进肚里喂狗了吗?”
他在这狭小空间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不甘与愤懑,扬起阵阵尘土,呛得自己咳嗽连连。“我要见爷爷,爷爷向来视我如珍宝,对我百般宠溺,要是知晓你们这般胡作非为,定雷霆震怒,扒了你们的皮!哼,等爷爷回府,你们就等着跪地求饶吧,一个都别想逃,本公子定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可门外唯有死寂回应,百里东君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声音陡然带上几分委屈哽咽,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要决堤而出,“爷爷啊,您到底去哪儿了呀?孙儿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受苦受难呐,每日清汤寡水,饭菜连猪食都不如,这衣裳也被他们扯破好几个大口子咯,夜里寒风灌进来,冻得孙儿瑟瑟发抖,您快回来救救孙儿吧……”那哭声时高时低,带着少年独有的骄纵,又藏着丝丝狡黠,在柴房腐朽梁柱间回荡不休。
守在柴房外的军士仿若寒夜孤松,木雕泥塑般伫立,身披铠甲,冷峻面庞毫无波澜,对百里东君的哭闹仿若未闻,手中长枪稳稳拄地,枪尖寒光闪烁,似在无声宣告着此刻执法者的权威。百里东君直喊得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折腾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见无人理会,终是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兴致,百无聊赖之下,寻了处相对干净角落,蜷缩成一团,伴着窗外渐弱天光,沉沉睡去,梦中还嘟囔着向爷爷告状的话语。
与此同时,在侯府另一隅雅致庭院,宛如尘世桃源。青石板铺地,缝隙间青苔蔓延,恰似翠色绒毯;四周花丛锦簇,牡丹绽处,粉白嫣红,馥郁芬芳。一位身着白色长衫女子慵懒斜躺在长椅之上,她便是温络玉,岁月是把细腻刻刀,在她面容眼角、额头轻镌细纹,却无损那通身气度,恰似春日暖阳下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腕间玉镯轻晃,清脆声响宛如仙乐,透着寻常女子难及的凌厉与豪迈,那是往昔闯荡江湖、历经血雨腥风后沉淀的韵味,是刀光剑影淬炼出的从容。
一旁,温壶酒身形洒脱,一袭青衫随风轻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