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百里玄然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起什么趣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赶巧那会儿我另有盘算,想着自家兄长要被他收入门下,我若成了师弟,辈分还能压兄长一头,往后见面还能调侃打趣,便应下了。就这么档子事儿,你们要是不信,大可现在修书一封,去问问那老头。”
一番话说完,满座皆惊,众人噤若寒蝉,嘴巴微张,满脸惊愕,无双城那两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身子微微颤抖。百里玄然自然不会道出心底那点小心思,只悠悠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仿若方才讲的不过是邻里家常。
“上次见他,一袭华服,飘飘然仿若谪仙临世,举止优雅从容,不过行事做派,哼,属实矫情。”百里玄然放下茶杯,冷不丁又补了一句,嘴角撇了撇,满脸不屑。
雷梦杀与琅琊王萧若风对视一眼,虽仍心存疑虑,却不敢耽搁,立马起身,再次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朗声道:“拜见师叔!”雷梦杀这会儿也收起了往日的随性,站姿端正,双手垂于两侧,满脸肃穆,眼神中透着敬畏。
“师叔,先生常言,这叫仪式感。天地大美无言,四时有法不彰,万物有理难诉,世人懵懂,唯依礼序仪式匡正视听,方能于混沌世间寻得秩序与正道。”琅琊王萧若风缓声说道,言辞恳切,语气庄重,仿若在吟诵神圣经文。
百里玄然却依旧摆摆手,满脸不耐:“行了行了,少拿这些大道理压我,听得脑仁疼。我最不耐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道理再多,不如手中一剑来得实在。”琅琊王萧若风见状,默默闭嘴,不再言语,低头退回原位。
转头瞧见无双城两人战战兢兢,琅琊王萧若风于心不忍,温言劝慰:“二位早些回去吧,顺带转告城外众人,都散了吧。此事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诸位放心,我此番前来,为的是朝廷大局,权衡各方利弊,断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定秉持公正,还大家一个公道。”说罢,还悄悄瞥了眼百里玄然,见对方毫无异色,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此时,宋燕回上前一步,一袭青衫在风中微微拂动,面容冷峻。他冲着琅琊王、镇西侯等人深深一揖,弯腰幅度极大,而后匆匆扶起尘锋长老,低声道:
“侯爷,世子爷,师叔,大公子与古先生眼下不宜久留。虽说温家之毒凶险万分,仿若暗处潜伏的毒蛇,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师叔剑术超凡入圣,一剑祭出仿若长虹贯日,威力惊人;三十万破风军亦是战力惊人,气势汹汹能踏平山河,可侯府与乾东城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危如累卵,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依我之见,不如转赴天启,寻个安稳去处,暂避风头。”
“不行!”百里成风想都没想,直接出声拒绝,声音都拔高几分,满脸涨得通红,双手握拳,“我儿子绝不能去天启!这天启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我怎能放心将他置于险地,万一有个闪失,叫我如何是好!”
百里洛陈微微皱眉,眉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转向琅琊王萧若风,沉声问道:“王爷,此行您代表朝堂,还是学宫?”声音低沉浑厚,仿若洪钟,在厅内回荡。
琅琊王萧若风拱手答道:“大公子交由学宫庇护,当属上策。学宫藏书万卷,贤师众多,能为大公子提供绝佳修习环境;至于古先生,身为西楚余孽,当压回天启,押入天牢,以待后审。”
百里玄然在一旁听着,心里清楚这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索性起身,大大咧咧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商议着办。还有啊,往后别一口一个师叔喊我,听着别扭,喊我公子就行,总喊师叔,都把我叫老喽!”说罢,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有人面露惊愕,有人若有所思,一时间,正厅内陷入短暂沉默,唯有烛火依旧摇曳,似在无声诉说这场风云聚会的跌宕起伏。
在镇西侯府那庄重威严、朱门绮户间,雕梁画栋仿若无声诉说往昔盛景,此刻却暗流涌动,人心惶惶。一众家丁、护卫肃然而立,面上虽恭敬有加,眼眸中却藏着几分揣度;贵客们谈笑风生,言辞间却似有深意,步步暗藏机锋。就在这微妙紧绷的氛围里,百里玄然仿若一阵超脱凡尘的疾风,身形鬼魅般一晃,瞬间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他一袭白色劲装,衣角猎猎作响,深邃双眸仿若幽潭,旁人难以窥探其中奥秘,身形轻动时,仿若蜻蜓点水,脚下青砖竟未留一丝痕迹。
眨眼间,便如幻影般穿过重兵把守的侯府大门,没入市井喧嚣,独朝着那隐匿于巷陌深处的神秘小院快步而去。
那小院,于市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