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打开门,吹胡子瞪眼,十分不耐烦。
杜启明堆着笑脸:“康先生,我是启明公司的杜启明,经黄鑫先生引荐,特来拜访。”
听到黄鑫的名字,当康面色怒气散去一些,不情不愿让了一条道,“进来吧。”
杜启明和两个儿子连忙把后备箱的礼品提出来,跟着进了院门。
杜宇麒看着门内的犹如深山老林一般的景象,脱口而出一句,“我擦!”
下一刻,就看那严肃老头视线刮了过来。
杜宇麒立刻闭嘴,老实如鹌鹑。
杜启明瞪了一眼小儿子,其实他心里的惊讶不比小儿子少,黄先生说这位是高人,还真是一点水分没有,这也太高了。
这么高的树,外头愣是看不到一点。
杜启明越想越觉得这位康先生可能就是他的最后救命稻草。
他将带来的礼物放到桌上,“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康先生莫要推辞。”
杜启明三人的视线在阙昭身上划过,不敢多看,怕惹怒了康先生。
倒是杜启明下意识对阙昭笑了笑,圆圆胖胖的脸很和气。
礼盒被杜启明打开,里面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装着一截褐色带根须的植物,当康看到立刻来了兴趣,杜启明给介绍道:“这是武山大红袍母树上的新长出来的一截苗苗,听说您对这个感兴趣。”
当康直接拿出玻璃瓶把这株茶树苗移栽到了一个陶土盆里。
杜启明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总觉得茶树苗比起在自己手里更加精神了一些。
他心头一松,礼物收下了,这事儿有门。
当康看他一眼,开口说:“有什么话直说,别给我拐弯抹角的。”
杜启明当即道:“是这样的,我的老婆得了怪病,想请康先生去看看,您看可否方便?”
杜启明姿态摆的很低,他为了老婆的病真的是愁白了头,华西去过了,湘和也去过了,国外的克雷医院也去过了,中西医都看过,花的钱起码七位数打底,但是一点用没有。
她老婆病没好。
还越来越严重。
也是经黄鑫才得知康先生这一号人,如今抱着死马当活马医了。
当康一点儿不想出诊,他就是个资深宅男。
当即就要拒绝。
阙昭忽然说:“我去给你老婆看看如何?”
不是杜启明看不上阙昭,实在是阙昭年纪太小了,看着还没他小儿子大,尤其一张脸,嫩生生,看着怕是还没成年,杜启明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大儿子杜宇麒倒是温和说:“多谢小姐美意,不如您和康先生同行如何?劳驾康先生了,烦请您走一趟,我妈她,情况不太好。”
他生的清瘦俊美,此刻红了眼圈,颇有些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意味。
大黑狗眼震惊,美男计也是可以的吗?
当康不耐烦挥挥手,“她跟你去就行,我这朋友比我厉害多了,她治不了,我更治不了。”
杜启明咬咬牙,心想这不是胡来么?
一颗心比吃了黄连还苦,但是仍是堆笑道:“那麻烦这位小姐了,不知道怎么称呼?我老婆情况有些糟糕,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阙昭。现在就走吧。”
杜启明也不多犹豫,“那麻烦阙昭小姐了。”
一行人立刻动身。
杜启明是想着实在不行就再请康先生,自家小辈惹出的事儿,康先生应当也不会拒绝。
如此这般。
很快到了杜家公馆。
杜启明的夫人叫岳彩英。
杜宇麒杜宇麟兄弟俩那对阙昭是相当不看好,虽然没表现在脸上,但是多少有些冷淡。
他们爹为了那母树大红袍的茶树苗花出去千把来万,又各种走人情,耗费无数,就请回来一个小丫头。
任谁,也不高兴。
阙昭无所谓,大黑还在当康那吃果子,来的只有她一个。
刚上二楼,阙昭便感知到十分浓烈的妖气。
一进门,便见床上岳彩英拱起脊背,手脚并用趴在上面,不像人,反而像一只炸毛的兽。
嘴里还发出嗬嗬声。
但是过了一会儿又软倒了身体恢复了人的模样,只不过极其虚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阙昭叹口气,这也算是个乌龙了。
她上前解开岳彩英脖颈上的翡翠吊坠,随后伸手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