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阁下就是通臂猿侯健!”展平有些歉然,写书时可没少拿人家打镲。
侯健的“通臂猿”只是江湖人赞其敏捷,两条胳膊与旁人无异,此时见外乡人都知道他的大名,不由讶异地问:“在下平生只在江州谋生,小哥如何识得在下?”
“听江湖朋友提起过,阁下的缝纫手艺高超,做的都是私人订制高档货。”
侯健听得眉飞色舞,自己闷声做针线,没想到声名已传到外面的世界,是不是该考虑到外面开个分号啦,看着展平越发亲近,问了展平的姓名,又问诨号。
展平这才想起,在水浒世界里混,没个诨号说不过去,略做思索,回道:“在下闯荡江湖也才不久,蒙朋友们抬爱,给取了个诨号‘变形金刚’!”
“哎呀,变形金刚!久仰久仰!”侯健满脸惊喜地拱手。
久仰!莫非自己这诨号和人撞衫?
展平狐疑:“还有谁叫这个诨名吗?”
“没有没有,这等威猛的诨名在下是第一次听到,展金刚这是要去哪里呢?”
那你久仰个啥,展平腹诽一句,忽然想到这侯健也是江湖人,没准能给自己指个路,便说了要找一位在江边开渔牙的张顺。
“太巧了,咱哥俩有缘,要寻的人都是一个!”侯健更是亲近。
“真的?你也找那位叫浪里白条的张顺?”
“可不嘛,在江州城里做渔牙的张顺只此一家,前些日子他在我店里做了件大氅,这已经过了几天未见他去取,我今天正好无事,就给他送过来了。”
两人目标一致,又谈的投机,便结伴而行,快要走出城门时,找到四海渔牙的所在,却见大门虚掩,却挂着打烊的招牌。
侯健说着奇怪去拍门板,出来一位伙计,先紧张地向外面看看,见只有两个人,方说:“两位客人,我家主人有事,这几天先不做营生,要是买鱼自去找渔人去吧。”
“我是城西裁缝铺的侯健,今天倒不是来买鱼,是给你家主人送大氅来的。”
侯健把手里的包裹递给伙计:“也就一贯铜钱,你就从账上付给我,省得你家主人多走路。”
伙计推拒道:“主人不在,账房不在,小的就是开店的小伙计,哪有钱付!”
“那就收下衣服,等你主人回来自去我铺子里送钱吧。”侯健不悦,送货上门人家都不收,自己这营生做的真是没面目。
伙计依旧不肯接:“我家主人出了那等大事难道你不晓得,不知啥时候能回来,你这衣服放我这里万一以后让小的还钱,小的怎还的起!”
展平见伙计哭丧着脸不似作伪,便拦住侯健,问:“你别急,先说清楚张顺到底出了什么事。”
反正也不是秘密,伙计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张顺和哥哥张横本是浔阳江上讨生活的江匪,哥俩与揭阳镇上的穆氏兄弟、揭阳岭上的李俊、李立,并称为揭阳三霸。
张顺想着洗白,收了家渔牙做正当生意,张横却是懒散惯了的人,还是在江面上做他杀人越货的老本行,假做渡口的艄公,给人摆渡到河中央再露出强盗嘴脸,抢劫钱财,扔人下江。
做的恶事多了,恶名也传的远,他这渡口揽活儿的生计也越来越稀淡。
张横见兄弟的买卖做得红火,不甘落后,被他又想出一个主意,寻比较狭窄的江岔子用一条索子系在两岸的树上,横江拦道,收过路费,钱收的痛快,倒是极少害命啦。
这日来了桩大买卖,一条大船载着二十余人浩荡而来,一般情况下这种大船张横是不拦截的,可这艘船上人的着装让他看着不爽,船帆华丽如彩云披挂,船上人也都是锦衣华服,不可一世。
张横看的生气,这乱世,有钱人都低调出行怕露财,这些人如此招摇,是欺负我浔阳江上没有强人吗?定是些不懂事的贵家子弟。
张横决定狠宰一把肥羊,提前把索子连上,撑着小舟在索子边等着,嘴里咬着芦苇根,一双三角眼瞄着大船破浪挨近。
大船看到索子,船速慢了下来,上面的汉子探头观望,看到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小个子男人在一只小舟上虎视眈眈,不由得笑了起来。
“百里飞,你傻笑个啥?”说话的是一个头上系着红菱子的壮汉,身上穿着绸缎衫子也不见珍惜,直接躺在船板上,两手枕在脑后在享受日光浴,此时见船停下来又有人笑才闭着眼睛发问。
“大哥起来吧,有热闹看了,一个大胡子的家伙个子却生得矮小,像个大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