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贼人,好像只有我们......”
甘兴霸说着话已趴在桌上,鼾声很快如雷,张顺也好不到哪去,头一沉,连带着凳子翻倒在地,躺在那里一睡不起。
张横过来拍打兄弟:“兄弟快醒醒,外边被围上了,咱可不能陪他们吃官司。”
张顺打着呼毫无醒觉的意思,张横急得喊来掌柜:“快点找解药把我兄弟救醒。”
“张爷啊,这个哪有解药,都是睡上一觉就没事的,不是你说你兄弟一起睡倒也不打紧吗?”掌柜黑着脸说。
“哪曾想官兵要来抓人啊,这事闹大了!”张横扶起张顺肩头向后拖,奈何张顺看着不胖,骨架子却甚是沉重,一时半刻挪动不了几步,忙喊掌柜帮忙。
“不行啊,外面喊的越来越急,我再不出面就要把小店给砸了!”
掌柜跑出店外跟官兵解释,里面只有一帮醉倒的客人没有贼匪,外面军官听了,吩咐一个小兵先进来探看,小兵看了做个肯定的手势。
军官大喜,本以为要费些周折,没想到对方却已醉得不省人事,向身边那位贵介公子恭敬地问:“蔡衙内,看来不须动刀兵啦!”
蔡衙内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戎装,想着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打打太平拳,听到这种情况有些意兴阑珊,对着身边的黄衙内向店里一努嘴,胖脸衙内赶紧颠颠的进去,看清那些醉鬼,兴奋地喊就是这些该杀的强盗,又捡着百里飞那几个“上私塾”的恶人狠狠踢了几脚,恶人没被踢醒,他自己差点伤了脚踝。
蔡衙内对军官下令:“将人犯全部收监!”
“谨遵衙内令!”军官一挥手,上百名军士涌入店里拿人。
张横见士兵挨个捆绑抬人,越发用力地拖拽兄弟,被那军官看在眼里,一脚将张顺踏住:“你是何人,敢阻挠官军捉贼?”
“军爷,这是我的兄弟,四海渔牙的东家,他可不是贼,你们不要动他。”张横放了张顺,去扳军官的腿。
军官起脚把张横踢了个跟头:“来人,把这个也拿了,都是同伙!”
“踢你爷爷!”张横暴起向军官撞去,军官没防他会动手,被撞了个腚蹲儿,恼羞成怒:“别让这矮厮跑掉!”
张横撞过军官就向门口跑,刚迈出门槛,七八柄腰刀当头圈住,在肩头四面八方有如枷板,只要一动就是个窟窿,只得任人捆绑。
军官过来先给他个耳光泄了愤,才让人带走,一边畏畏缩缩的掌柜偷眼看着这一切,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位张爷,真是自作自受!
适才在江滩,张横见兄弟和对方打和,心里这口气没有出来,很是郁闷,主动提出去龙门大客栈吃酒,自有他一番算盘。
他让掌柜的在酒里放蒙汗药,掌柜的先是不肯,说没那东西。张横揭他老底:“你以为张爷不知道你这黑店,给客人酒里菜里常常掺兑蒙汗药,让本来想打个尖就走的客人,困倦来了只能住到你店里,敢不听张爷的把你这腌臜事散落出去,看谁还敢来!”
掌柜的连连作揖认怂,他虽不以为自己是黑店,但增加客流的小手段确实不能外泄。
张横让他只在酒里少放一些,毕竟喝酒的还有他兄弟,不要喝出大毛病,只要把甘兴霸这一行人都喝倒了,他趁人不清醒每人给打个嘴巴,这心也就舒坦了。
......
“说这话已经过去三天,账房听说后就去了牢狱,千万央告也不得见到东家,只好让渔牙先关了门,他去揭阳镇上找那些和东家交好的朋友,看有没有办法搭救。”
渔牙伙计把各个渠道听来的事都讲了出来,展平和侯健听的也是直叹,侯健铿锵有力地说:“张顺必须救出来!”
展平闻之动容:“患难见真情,侯兄果然是梁山好汉!”
侯健赧颜道:“我与他倒是没什么交情,做过两次衣服而已,不救他出来,我是担心衣服钱没人付!另外,你说的‘梁山好汉’是什么意思?”
对了,侯健现在就是个江西裁缝,还没机会加入梁山黑社会。
“唉,山东境梁山上的一帮有名气的好汉,现在被个猴收编搬泰山去了。”
“猴?变形兄又拿我打趣!”
变形兄?哦对了,自己诨号变形金刚,展平说:“不敢,这里的事一时半晌也说不清,还是说说怎么救人吧,侯兄可有良策?”
“没有!”
“官府、牢狱可有熟人?”
“我就是个裁缝,他们不做衣服也就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