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这一日没有像平常那样一早骑马去巡视军营,而是待在府中,大门不出。
眼见着巳时已过,慢慢踱着步子,心内有些不安。他知道以蒯越的心思和速度,怕是就要来樊城提人啦。
昨下午,他先是找来明海卫,告诉他今天送走的那位,就是大汉的皇上刘协,明海卫稍稍表示惊讶地哦了一声。文聘说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来吗?明海卫说,这跟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啊,将军想让我知道什么我自然会知道,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不会知道。
明海卫在有外人的场合,对文聘很恭谨,私下只有两人时,说话就很直接很随便。
文聘挺喜欢这个态度,便也是直言道:“跟你有关系,因为你会为了他成为荆州的叛将,有可能被全荆州海捕缉拿!”
“行,那就叛吧!”明海卫无所谓地说。
文聘知道这人没法用一问一答的标准模式,只好直接推出答案:“今天在解库你也看到些端倪,蒯越猜出甄无趣此人就是我朝皇上,想要把他挟持去交给曹操,但皇上不愿意跟曹操,想去徐州找刘备,做为大汉臣子,我就得帮皇上离开荆州,这样势必得罪了荆州的二公子,但是皇上又不准我离开荆州去护送他,能让我放心的也只有你去替我护送皇上到徐州,这个任务你愿意担吗?”
“海卫心里,没有大汉皇帝,也没有荆州二公子,只有将军,将军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拘保护皇帝,还是保护街上流浪的狗子,只要将军让保,海卫就舍命去保!”
文聘心里暖暖的,嘴上还是嗔怪道:“话不要乱说,让人听到治你个目无君王之罪!”
明海卫昂起头,铿锵说道:“海卫晓得轻重,可更晓得全天下州牧不少,皇帝也挺多,但身为大将军替一个小卒子挡箭的,古今惟有一人!”
“旧事休要再提,这当票你拿去把那玉赎出来,明天交给皇上。”文聘扔出当票,又和明海卫讨论了此行的一些细节,把百人队的人员定了下来。
明海卫见挑的都是善战的好手,以前是跟在文聘身后冲锋陷阵的亲兵,要被送去从此跟着刘协,有些替文聘担心。
文聘笑道:“留下的再不济也有上万人马呢,你只须知道,皇上这根大汉唯一的正苗要是没了,大汉也就没了,到时我们是什么?是大宋,还是跟着曹操叫什么大曹?”
安排明海卫去保卫刘协,是看中他的忠诚、勇猛和做事稳妥,而再配上周光辉,除了他熟悉刘协这个因素外,还有就是这桩事要保密,他已经知道了就只能参与进去。
派出去的一个亲信终于回来,报:明副将的队伍已经顺利离开,除了鲍宅貌似主仆的二人,还有他们的邻居庞统也随着队伍走了。
庞统竟然出山了!文聘不由得微微一笑,皇上还真是慧眼识人啊!
将近午时,另一个亲信来报,蒯越带人已过汉水登岸。文聘吩咐,让秦都统随时候命。
过了一会儿,蒯越带了六名差人来到将军署,文聘亲自出迎,寒暄着蒯大人也不着人先来报个信,又失去了亲迎的机会。
蒯越道:“昨日那事报了主公,主公令不管他是不是那位,先请去州府再做判断,这不我就急忙赶过来了,仲业速速安排吧!”
“放心吧,我安排明副将一直盯着此事呢,这就叫他来。”文聘转头喊过亲信,让他去找明海卫来。
亲信转了一大圈才回来,报说明副将已找不到,据说他一大早带着一票人出城了。文聘佯怒道:“没有我的许可他怎敢私自出城,带了些什么人?”
亲信说不知,据说都是百姓打扮,打西城出的门。
蒯越急道:“快去看看那个人还在不在!”
“明海卫不该与那个人有什么瓜葛吧?”文聘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吩咐亲信去鲍宅叫开门把里面的人带回来,蒯越让自己的人也跟了去。
蒯越越想越不对劲,对文聘说:“此事透着蹊跷,昨天我们去解库是明海卫跟着去的,你又交代他负责看着那人,今天我为此事而来,他却不见了,我怎么看都是与他有关啊!”
文聘说:“我也糊涂着呢,明海卫是州牧任命的副将,职责内的事一向还是不错,从未擅离职守过,只前几日有点小疏漏被我训斥过几句,也说过要悔改,怎会有今日之事?”
“那块玉,文将军,速去叫人看看还在解库吗?”
文聘说事情紧急,怕是别人去解库方面不配合,要自己亲自去一趟,蒯越不放心也一同前往。
将军署距解库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