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不及多想,一个鱼跃跟着翻进车辇,见王老实已一手抓住刘协的衣领,另一手去脱他自己的鞋,展平先一脚踢中他的手腕,使那鞋脱手甩出了车外,同时抓住王老实的脖子一捏,那瘦老头虽说动作出乎意料地灵巧,终究是没多大力气,被掐的哀嚎一声,松开了抓着刘协的手。
刘协惊魂未定,想不通为什么转眼间銮驾里已经挤了三个人,挡车的围子也被撞烂了两面。
周光辉用刀尖挑起老头儿的鞋,从里面掉出一把巴掌长的细刃小刀,气得咒骂道:“这老儿把刀子藏在这里,也不怕割断了脚!”
展平提着王老实跳到车下,松手让他掉落地上:“王老实你不老实啊,说说吧,为何行刺?”
王老实梗着脖子还嘴硬呢:“小老儿是被你吓得躲进车里,可没有别的意思。”
周光辉走到他身旁蹲下,用刀比住王老实的眼珠:“再说一句废话,要你一个眼珠,两句就让你变成瞎子!”
王老实惊恐地看向展平,展平证实道:“你还是信他的话吧,这位大哥最喜欢用眼珠子调汤喝,他都剜过不下一百只眼珠了。”
这话听得周光辉都差点恶心吐了,好在王老实似乎信了:“好汉爷,我都说,你把刀子先拿开,我这对老眼昏花的招子味道肯定又腥又臭,别败了好汉爷的胃口!”
周光辉把刀移开些,仍旧狞笑着吓他:“周某喝汤习惯多放些辣子,有些腥臭也能遮盖,你眼珠能不能保住,就看你是不是真老实!”
王老实回避着他,可能觉得展平还算正常,就单对展平说:“好汉,你怎么认识三位大王的?”
展平玩味地看着他:“算不得认识,我与他们有些共同的朋友,说不定见面一唠就都成朋友了,所以你好生说,我不难为你。”
“早知道这样,就敲锣打鼓请你们上山了,何至于打杀啊,我跟你们说实话吧!”王老实挤出亲近的笑脸,小心翼翼地躲着周光辉的刀爬起来,捡过鞋套在脚上,却没敢动那个掉落的小刀子。
他确实叫王老实,但违背他爹起名的初衷,一辈子未曾老实,芒砀山的山寨开始时就是他占下的,后来项充过山,王老实打不过,就邀请项充入伙,当时项充背着命案正走投无路,就拜了王老实为义父,接过衣钵执掌山寨。
后来李衮打山下过,喽啰见李衮也拿个团牌,背上插着二十四把小标枪,和自家寨主的打扮相似,就报上山去。
项充平时的武器就是团牌和二十四把飞刀,听说来了模仿自己的人物,起了好奇心,当即下山,盘了道,没盘出有什么师承渊源,倒是聊出了交情。项充说以咱俩这手艺,要是联手对敌,一出场就打倒四十八个对手,这般强大还有谁能敌。
李衮一想也不错,到时候也不需要多少喽啰,屁股后跟几个够给咱二人捡拾暗器的就行。
李衮上山做了二寨主,虽然两位寨主一出手就能飞倒一片,喽啰多了也没用,但这乱世流民多、溃兵多,最不缺的就是喽啰的资源,所以芒砀山以“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两块招牌,很快啸聚了三千之众。
最逍遥的是王老实,当了项充的义父后马上传位寨主给项充,自己俨然是太上皇,吃的好玩的好,谁也管不着他,大小喽啰都敬着他,好不悠哉。
甚至都开始腐败了,谁请顿酒就替谁向项充建言,给封个头目。
李衮刚上山时想立威,但一整就碰上王老实的人,为了和气也就不好认真,见着王老实虽是心里看不起,也得叫声王叔。
直到大魔王樊瑞上山,那厮披头散发,脖子上挂着流星锤,堂而皇之地上了芒砀山,声称要当山寨之主。项充李衮自然不服,你又没有二十四把锤子,凭啥啊。
话不投机,哥俩各舞团牌和樊瑞对战,结果樊瑞并不和他们好好打,转身一晃就搞的浓烟滚滚,人也云里雾里的,让飞刀、标枪都失了准头。
二人背靠背而站,举着兵器拼命寻找樊瑞的所在,却被樊瑞突然出现在两人身侧,张口又喷出一团火,差点燎了二人的头发。
这是神人啊哪里斗得过,项充和李衮心悦诚服地拜倒,请樊瑞做了大哥。
别人还好说,谁做寨主都是领大伙打家劫舍收过路费,唯独王老实却心里不舒服起来,做为山寨创始人,有着至高无上的资历,当项充的爹,太上皇的光环也挺灿烂,可如今大寨主换了别人,他的太上皇也就当到头了,当然有项充罩着,混的也不会差,不过是做做后勤的事,算个山寨贼人家属。
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