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含春地看着燕青福了一福:“公子回来啦,奴家有礼!”
燕青上下打量,对虔婆选的这位还挺满意,便赞了一句:“姑娘这一说,我倒是有了回家的感觉呢!”
南星掩口笑道:“公子风姿俊雅,是奴家有福才接到家里的,快请进吧!”
进了南星的屋子,见里面除了一张绣床,两只软凳,还有琴棋书画各样东西,南星先给他沏了香茶,虽不是粤人讲究茶道那等繁复,也是先净了手,又温了壶,再洗了茶,才端给燕青。
南星问,是要听曲,还是对弈?
燕青这才想起晚上还没吃饭,见几上摆着果盘,就顺手抓了一块:“吃点东西,说说话就好!”
南星见他大口吃着糕饼,又让人端了几样果子过来。
燕青见她都是小声与人说话,丫鬟送果子进来也都是轻声细语,不像大名府那里,勾栏瓦子里都是大呼小叫,便说:“你们确实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外面看着热闹,进来却不觉喧哗。”
南星俏皮地用食指点在唇上,又向上一指:“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燕青赞道:“姑娘好有才情,竟能出口成章!”
南星的脸微红了一下:“羞煞奴家,这是李太白的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我们这‘摘星楼’的名字也是由此来的。”
“妙极,听妈妈说,南星姑娘是这摘星楼最红的姑娘,怎么这么闲啊,我一来就能找到。”
“公子可不像没来过欢场的人,能不知道这妈妈的习惯,她把谁都说是最红的姑娘!”姑娘一双盈盈秋水带着狡黠,说破了燕青。
燕青也是早就猜到了,毕竟“浪子”之名不是白得的,他笑问:“那谁是最红的呢?”
南星纤手向上点了点,一副神秘表情。
燕青取笑道:“这是又‘恐惊天上人’吗,也太小心了吧!”
南星帮燕青剥了个橙子喂到口上,轻嗔道:“公子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指的是最高层的师师姑娘,她才是我们摘星楼的花魁!”
“师师,不知道!怎么,楼住的高就了不起吗?”
“当然了不起,公子想见奴家,说见也就见了,妈妈也没要太多的银子吧,可你要想见师师姑娘,起码一两金子,还不知肯不肯见你,肯见也是约到不知几天才能得见!”
南星说起师师竟满是炫耀,没有嫉妒之意,却把燕青给听愣了,做这行当的女子,竟能如此豪横,难怪敢在京城里起这么高的楼。
“摘星楼,摘星楼,这位师师就是最大的一颗星吗?”燕青也就是闲着问问,想摘这颗星,囊中那点儿简雍给备的车马费,全扔这儿也不够。
南星忽闪两下大眼睛:“说起来惭愧,虽说名叫摘星楼,我们这些小星星却都在二层,三层的姐妹们身价更高,她们是‘月’,师师独占四层,她不是星,是大师!我们行当里的大师!”
燕青点点头:“行行出状元,也出大师,一点错没有!”
他想起此行的目的:“有一位五六十岁的像个戏子的人,走起路来喜欢端肩甩臂一摇三晃的,是不是这里的常客?”
南星轻笑道:“京城里口袋有俩钱儿的怕不都是这副惫懒样儿,这样的人摘星楼每天都来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