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揭开的粪坑,在胡同里漾起。
李幂捏着鼻子对展平说:“雇主满意不,我可以把那一伙也办了算加送的。”
展平才从惊愕中醒过来,我天,一直以为李幂这个杀手当的有些滑稽,以为是个误入歧途的天真青年,没想到一瞬间就把五个人打得大小便失禁。
“赶紧走吧,这味儿受不了!”
展平率先向胡同深处跑去。
胡同里昏暗,一切又结束的太快,白裤子一伙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听了几声惨叫,又看到仿佛有人向远处奔跑,白裤子的一个兄弟就壮起胆子往里面走了几步。
“好像是他们把那俩人打跑了,自己却躺在地上消遣。”
麻蛋的,抢了银子打了人,还敢躺下休息,这帮子也太目中无人啦!白裤子恨恨地吐了口痰:“喂,里面的大哥,别睡出寒症来,银子不够瞧病的!”
......
第二日,李幂提议互换接头地点,以免铺子掌柜起疑,展平自无不可,这次他去的是一家酒馆。
没等多久,来了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人,掌柜居然还认得他:“哎呦,牛员外,有时日没来啦,今天是几位客人啊?”
牛员外笑呵呵地说:“暂时是我一个,约的一个人不知能不能来,我等等看。”
“好嘞,牛员外您这里请!”掌柜把牛员外让到一个把角的清静位置:“先给您个小桌图个肃静,如果来的客人多了再给您调个大桌。”
“没事,这样挺好!”
“那,您是先来壶茶还是吃点什么小食?”
“给我拿两碗酒,一碗高粱烧,一碗女儿红,再多拿个空碗。”
展平不动声色,心里已是一喜,定是此人啦。
掌柜的却多起嘴来:“牛员外来此向来是以茶陪客人喝酒,今天怎么开了忌啊?”
“还不是总被朋友们笑话,想着趁没人时练练酒量,但也不知是耐喝哪种酒,所以都要些尝尝,掌柜你去忙,都是熟人不必招呼我。”
“好好,我后厨还有事要张罗,员外需要什么就喊我。”
牛员外打发走了掌柜,看了看店里的客人,就开始折酒。
展平见他正往空碗里折女儿红,便快速坐了过去,低声说:“别倒了,这酒混在一起有多难喝我是知道的,乾坤混淆,阴阳分明,我是红娘会的。”
牛员外愣了一下,停下混酒,却把半碗女儿红推给展平:“不掺了,这碗请你喝,然后,好像还该吟上一句应景的诗吧?”
对了,还有切口没完成,展平对这些啰嗦有点厌烦,但是人家审慎一些是没错的。
展平端起半碗酒先嗅了下,然后一饮而尽:“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牛员外满意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我和这里的人相熟,不能坐下就离开,你等下先去北边的石桥等我一会儿。”
展平回了自己座位,待掌柜的出来就结账走人啦。
牛员外又坐了近半个时辰,把剩下的酒沾了沾唇又放下,笑道:“还是享不了这口福啊!掌柜啊,我等的人不来,结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