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通冷笑道:“马标啊马标,枉你机关算尽,却根本不知红娘会的底细,也不知你这堂主只是虚名,今日我死,也不让你心愿得逞!动手吧,你的主子看着呢!”
这几句话让马标如雷击顶,莫非红娘会另有隐情?自己这堂主真的是虚设?怪不得和其他分堂的联系不畅,上层组织从不让他知道总舵在哪里,那么牛天通在红娘会中又是什么角色?
曹洪等得不耐,把大刀举起指向马标:“你和他说些无关紧要的作甚,我见这老朽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他死了凌振你能不能找到?给本将军一句痛快话!”
马标暂时抛开心中疑惑,大声道:“能,我已经确定凌振在他家的地道里,虽然不能准确到具体藏身处,但牛家就那么大个地方,把地皮揭去一层,肯定能找到这个地道!”
“好,别跟他耽误工夫了,依你之计行事!”曹洪拨转马头。
马标问道:“曹将军要回亳州吗?”
“明天本将亦去淮阴!”马蹄得儿得儿远去。
马标搞不清曹洪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再问,转过头目光狠厉地看向牛天通:“我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凌振,或红娘会,你给不给我交个实底儿?”
“死心吧!”牛天通把脸转向一旁,昂然不理。
“不说,好,以后也不要说了!”马标残忍地笑笑,左手掐住牛天通的下颚用力一掐,迫得牛天通张大了嘴,右手持着小刀伸进去飞快地一旋,挑出了半截舌头,在牛天通的眼前晃晃,狠狠甩在地下。
牛天通目眦欲裂,满口鲜血喷在马标脸上。
......
西城门,一大队农民打扮的人候在那里等着开门,他们中间还有几架装着砂石的小车,队伍后面是四个骑马的宋兵压阵。打头的在接近城门那里,是一辆马车,看外面的装饰,懂行的都知道它来自府衙。
城门吏急急地从里面出来,走到马车前探头张望。
帘子一掀,马标懒洋洋地露出头来打了个招呼。
城门吏认识,笑着说道:“马虞侯什么时候出的城啊?”
“有点要事出去忙了一天一宿,急着回来交差!”
城门吏看看那一大队人:“这些人是随您一起来的吗?”
马标招了招手,让城门吏靠近一点,低声说:“晋大人要盖一个新府邸,急着纳妾,我给找了这许多民夫赶工,这就是我的‘要事’,可别说出去!”
城门吏眉飞色舞地使了个“懂”的眼神,摇着手道:“我啥也没听见,马虞侯慢走!”
挥手让人开了城门,这时天色已大亮,城门已提早打开也就不再关闭,几个守城小卒睡眼惺忪地上了岗。
城门吏看着大队的人进了城,训斥小卒道:“你看看,农民都比你们走得有气势,哪像个大宋军人!”
牛天通坐在车里两眼无神地斜躺着,像一摊软泥,舌头被割,手筋脚筋又被马标挑断,只剩了一条命,这样子的命他也不想要了,但没力气死。
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马标轻蔑地哼了一声,伸头向后面看了一眼,心又悬了起来——曹洪装扮成宋兵骑在马上,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昨天劫走了牛天通,继而撕破了脸,今天带人进城又谎话连篇,淮阴怕是待不下去了,红娘会似乎也抛弃了他。而今只有抱紧曹洪的大腿,无论如何,把牛家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凌振,不然,可真没他容身之处啦。
马标下了决心,带人直接扑向牛家。
牛家庄院,官府已经放了牛天通,对牛家也就不再放军士把守,那一什军士昨晚就离开了,牛家好像又回到了太平日子,但牛老爷的失踪还是一团阴云一样压在牛府的上空驱之不散。
张妈想着给张管家出殡,林盾让她再等等老爷,但他也说不上老爷什么时候回来,昨天找到夜半也没有讯息,此时他在院子里团团转着。
看到有马车赶到庄前,林盾料想是老爷回来了,急忙打开大门候在那里,心里紧张,不知马车里面走出来的是不是老爷,还是不是完好如初的老爷。
先跳下来的是马标,林盾一愣,想躲避已来不及,马标冲他喊道:“过来把你家老爷扶下车,他身体有些不方便。”
马标好像并没有认出那夜和他打斗的林盾。
林盾不及多想,赶到车子前打开帘子,看到牛天通歪斜的样子心里一紧:“大哥,你怎么了?”私下里他都是称呼大哥的。
牛天通苦笑了一下,张开了嘴,露出里面的断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