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有些警醒:“还没问几位是去北地干什么啊?现在那里可不太平,我们站在这山上看,还是往南来的行旅居多。”
曹植说道:“好男儿该上战场,曹家军以‘汉’为旗,正在与北方的异族厮杀,我等也想去出一份力,实不相瞒,家父就是带兵的统帅,也是最重人才的,寨主若是能投效曹家军,强似做个山贼头目!”
邓飞听不惯“山贼”之称,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这嘴上没毛的娃子也想拿下我们山寨吗?”
曹震怕他翻脸,忙打圆场:“不是这个意思,我弟是欣慕寨主高才,兴之所至提个建议而已,听与不听都在各位,我们哪里敢用强呢?”
裴宣刚才见识过展平的飞针,知道此人手下不凡,另两位年轻公子虽然没展露武技,但气度举止也绝非常人,所以也不想得罪,说道:
“现在和兄弟们一起时间久了,安逸得没了斗志,若是刚上山时,心气没死,裴某还真愿意再搏一搏,让曹兄弟错爱啦!”
这话说到这,也就不必再聊了,偏是曹植不会听那些场面话,出言讥讽道:“你以为天下乱成这样,你饮马川就真能置身事外吗?才在山下的五名骑者大寨主没看到,二寨主不会忘了吧,我看那完颜宗弼的相貌绝非汉人,他能以五人冲撞你们百人,实因心里没把汉人当回事,焉知他日这五人不会攻上山来?”
裴宣已听人讲过山下的事,再听提起脸色变得很难看,而邓飞更是羞愤异常,两眼怒视曹植,这要不是坐在山寨大厅里,怕是早就出手教训这个揭短的狂徒了。
展平刚才一直在琢磨完颜宗弼这个名字,忽地被他想起:这不就是金兀术吗!来日屠戮中原,把大宋赶到长江之北,挥兵南下的骁将正是此人!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起伏不已,猛地站了起来,把在座的都吓了一跳,以为这人要火并山寨。
邓飞反手摸腰:“你想怎样?”
“完颜宗弼——我要杀了他!”
展平双眸通红的已媲美火眼狻猊,让邓飞不寒而栗,偷偷把手从后腰上移开,咕哝了句:“他不在这,你喊给谁看呢!”
曹震奇怪展平这么大反应:“那个人我们都是初见,你哪来这么大的怨念?”
一个未来穿越过来的人与金兀术能有什么怨念,都是因为展平太崇敬岳飞了,历史上都知道岳飞是被昏君赵构和奸臣秦桧所害,但外力却是金兀术,面对一心求和的南宋,金兀术给了个硬指标:岳飞必死!
如果只是打中原夺天下,展平还不觉得金兀术可恨,历史更替民族战争,不过如此,但是你打不过岳飞,就使阴招,胁迫大宋砍倒自己的脊梁骨,这就太胜之不武啦!
直让这个后来者怒发冲冠,心中一遍遍地默诵《满江红》。
展平冷静下来,慢慢坐下:“子建看的不错,这人是女真首领的儿子,还有个名字叫兀术,武技高超又擅长带兵打仗,邓飞折在他手里不冤,多少大宋的将军也打不过他!”
“你怎么知道?”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抱歉,我有我的消息来源,说了你们也不懂,但你们可以记住这个人,来日中原若是有失,必是此人打开的大门!”
展平现在也没心思找挡箭牌了,江湖中人谁能知道个远在北国刚刚崛起的女真,编了他们也不信。
“大宋子民,无论官兵还是百姓,死在他手里将不计其数!此时竟然轻骑来到中原,他想干什么?”展平捏紧了拳头。
气氛压抑得要挤出水来,虽然展平的话真实性还不确定,但他描述的场景栩栩如生,让人对来日多了些惶恐。
曹植忽然朗声说道:“展兄无须多想,大汉的军队现在就在北方和他们打着呢,大宋无能,就由我曹家军打,他们怕是没机会让大队人马踏进中原了!”
此言一出,展平豁然开朗:“对呀,曹公将是最大的变数,莫非引兵北上,就是要聚成重拳一举将金兵打废?”
“父亲的雄才大略不是我能猜测出的,倒是我的白马篇又有了灵思,寨主,可有纸笔?”曹植问裴宣。
裴宣自负文笔,岂能不备着文房四宝,立刻亲自取来,为曹植研墨。
宣纸铺就,曹植提笔潇潇洒洒地写下文字,裴宣看着不由得念出:“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咂摸一会儿,裴宣有话如鲠在喉:“公子之词慷慨激烈,但裴某感觉没头没尾啊,看得心悬在当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