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如幽影般悄然没入黑暗,疾驰而去。血气门门主强抑着胸腔内熊熊燃烧的怒火,传令门下紧闭山门,所有人蛰伏不出,切切不可莽撞行事。此刻的他,犹如拉紧弓弦的利箭,虽蓄势待发,却只能按捺,只因深知任何一丝冲动都可能令门派陷入云家预设的致命陷阱,眼下之计,唯有静候神秘人的音讯。
深山老林之中,一座古老而隐秘的祭坛静立。四周古木参天,枝叶交错,仿若天然的屏障,将祭坛遮蔽得严严实实。神秘人面色凝重,似是背负着千钧重担,他双手快速地结出繁复的印诀,随着印诀的舞动,奇异的香烛幽然亮起,那闪烁的烛光似是连接阴阳两界的桥梁。神秘人双唇微启,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来自九幽地府的秘语。刹那间,幽光如灵蛇般在祭坛四周蜿蜒游走,神秘人成功与那些隐世老家伙取得了联系。
神秘人单膝跪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前辈,那云鳞竟破了血咒,此子天赋异禀,若不除之,恐会将我们的计划全盘倾覆。”话语在幽暗中回荡,良久,老家伙们的回应仿若从无尽的混沌深渊传来,冰冷、沧桑且透着令人敬畏的淡定:“休要慌乱,此乃天数,亦有变数。且在门中安心等待,时机一到,吾等自会有所安排,贸然行事,易招祸端。”那声音似有魔力,神秘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得默默领命,缓缓退出祭坛,而后如鬼魅般返回血气门。
云家府邸内,云鳞面色苍白如纸,虚弱地卧于床榻之上。云逸尘和云璃满脸忧色,守在一旁。云璃轻持锦帕,小心翼翼地为云鳞擦拭额头不断冒出的细密汗珠,那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云逸尘则双掌运气,掌心泛起柔和的光芒,将自身灵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注入云鳞体内,助他稳固伤势,平复紊乱的经脉。
夜至,墨色浓稠,祭坛上忽然符文闪烁,光芒交织间,浓雾翻涌,从中缓缓步出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他一袭月白长衫随风轻动,面容俊美绝伦却透着深不可测的神秘,星眸中似藏着无尽的夜与未知的秘辛。
男子仿若一阵无声的风,悄然现身青木城。他寻了处静谧的客栈住下,此后的日子里,时常漫步于城中街巷,看似闲逸,实则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打探云家之事。只是,城中居民对云家相关皆三缄其口,男子屡屡碰壁,然那嘴角噙着的一抹浅笑从未淡去,仿佛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依旧不慌不忙,似在等待着某个契机。
云家内,云鳞自破咒之后虽身体渐愈,可心中莫名的不安却如影随形。他于庭院中静立,望着天边那片变幻的云霞,思绪纷扰。
此时,妙音款步而来,行礼后轻声问道:“少主,今日气色似有好转,可还有不适?”云鳞微微摇头,浅笑道:“已无大碍,只是近日心中总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事情在暗处悄然滋生。”妙音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云鳞转头看向她,问道:“妙音,你在城中可有听闻什么异样之事?”妙音思索片刻,回道:“少主,近日城中来了一位神秘男子,气质温文尔雅,却一直在打听云家种种,只是无人敢多言,也不知其目的为何。”云鳞心中一凛,双眸中闪过一丝警惕:“哦?竟有此事……”他深知,平静的青木城怕是即将掀起惊涛骇浪,而云家,正处在这暗流涌动的漩涡中心。
云鳞心中仿若有猫爪轻挠,好奇与警惕如两条缠斗的蛟龙。他决意独自踏入青木城的街巷,去探寻那神秘男子的底细。云璃一听他这打算,柳眉瞬间紧蹙,担忧如潮水般涌上眼眸,忙不迭劝道:“弟弟,你可知这人身世如谜,意图好似深不见底的幽潭。你这般毫无防备地外出,若是遭遇不测,叫姐姐如何承受?我是断断不能放心你孤身犯险的。”
云鳞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握住云璃的手,眼神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坚定且柔和:“姐姐,正因眼前迷雾重重,我才更要挺身而出,一探究竟。如今云家仿若置身于狂风骤雨的漩涡中心,我又怎能永远蜷缩在家族的羽翼之下?您且宽心,我定会谨小慎微。您留在云家,待我归来之时,再与您详述一切。”
言罢,云鳞昂首挺胸,利落地整了整衣衫,阔步跨过云家那道厚重的大门。青木城的街道仿若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人流如潮,熙熙攘攘。他如灵动的游鱼,巧妙地穿梭于人群缝隙之间,目光却似敏锐的猎鹰,悄然在四周逡巡,寻觅着那个温文尔雅却又神秘莫测的可疑身影。
每途经一家客栈,或是路过一间茶肆,他皆会佯装若无其事地放缓脚步,竖起耳朵,仔细捕捉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